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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齐嬷嬷那是何等人,她看了一眼墨香和菊香。
“既然你们都为墨香说了好话,老婆子我呢,也不能不近人情,来人啊,先把墨香单独关到柴房去。”
齐嬷嬷这一话一出,刚刚镇定下来的墨香,心中又慌紧起来,她这一走,事情发展如何,她心中可是没有底了。
还有,她刚跪在地上,棉衣尽湿,柴房那地多阴冷,她还不冻出病来。
别说她冻出病来,现下院子里冻到发抖的人,已不在少数,人在饥寒交迫时,脑子里的头等大事,是生存,而不是那些弯弯绕绕。
更容易让人问出口供,这是齐嬷嬷故意的。
“今日里,少夫人的汤品是谁做的,又是谁送到右厢房的,都给我一一站出来。”
府医早就去小厨房里查过,小厨房里所有物件,都没看出有毒的迹象,物件上看不出来,只好找来人问。
“是奴婢我给少夫人熬的汤品。”
说话的是松鹤堂里一个叫芸娘子的中年妇人,芸娘子此人,是秦府里的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府里,她的相公还在跟着秦川民身边办事。
也是有这么个关系在,韩蕊儿才放心,让她负责给自己做吃食的。
“是奴婢给主子送进屋子里的。”
这个说话的是松鹤堂里的二等丫鬟梅香,梅香和芸娘子这样,都是秦府里的家生子,梅香平日里,在松鹤堂里,就是管着一些吃食茶水。
“那从芸娘子开始,说说,你在做红枣银耳汤时,可曾碰到什么人,可曾离开过。”
老太太的院子里的小厨房,通常是有三个娘子在管,除了芸娘子外,还有一个九娘子,一个花娘子。
三个人在老太太的小厨房里,那也是分工明确的。
像芸娘子,她擅长熬粥煨汤,平日里的粥食汤品,都是芸娘子做的。
九娘子呢,有一双巧手,那各色点心,她是做的得心应手,像主食点心,就由九娘子负责。
而花娘子呢,擅长的就是各类菜品。
小厨房里除了这三位外,还另有三名粗使婆子们。洗个菜啊,添个柴啊,都是这些人的活计。
但是做粗使的婆子们,一般是近不了灶台的。
“今早的粥品,都是奴婢亲自做的,特别是少夫人的粥,奴婢都是亲自看管的。不过早间,小厨房里是很热闹的,做粥的蒸点心的炒菜的烧热水的,人都是极多的,奴婢也不知自己身边来了谁,走了谁。”
齐嬷嬷点了点头,早间的小厨房里,确实热闹,除了做早饭的,还有那晨起烧热水的洗漱的丫头婆子们。
“你们呢,可有看到在小厨房时,有谁不对劲?”
齐嬷嬷又问向小厨房里其余的众人,众人皆是摇头,做粥的时辰,那是小厨房里最忙的时候,大家都忙着把自己手中的伙计在主子们起身前做出来。
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还能去关注别人的事情。
齐嬷嬷见小厨房这边问不出问题,只好看向梅菊,希望她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嬷嬷,奴婢去小厨房时,粥都是直接准备好的,奴婢拿了少夫人的吃食,就直接给少夫人送来了。奴婢从小厨房端到右厢房的这一路上有许多的奴婢婆子们在扫雪,奴婢是没有机会给少夫人下毒的。”
昨夜大雪,天未亮时,就有许多的丫鬟婆子们起了身,就着院中灯笼的光亮,打扫庭院的,好让主子们起身时,好走路。
韩蕊儿给老太太请安,来的时辰早,正是丫鬟婆子们打扫庭院时。
“哦,对了,奴婢在给少夫人端吃食时,碰到了菊香姐姐。”
菊香和梅香虽说都是老太太房中的二等丫鬟,可这梅香不过管着端茶递水的伙计,这菊香可是不同的。
因为老太太年龄大了,房中的四个大丫鬟便有些不够用,像菊香这样的二等丫鬟,也时常干着一等丫鬟的差使。
表面上都是一等丫鬟,实际上菊香比梅香那是高上半截的。
“噢~不知这菊香和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齐嬷嬷眼睛淡淡的又扫了菊香一下,刚刚菊香帮墨香说话时,齐嬷嬷就扫过她,这时又扫一下,菊香的小心肝便是一颤。
在这将军府中,可以说,所有的丫鬟婆子们都是驭过齐嬷嬷调教过的。
别看齐嬷嬷平日里一副慈爱的模样,那调教人时的手段花样,可是层出不穷。
让齐嬷嬷这么一扫,菊香当即感觉自己被扒光了,在齐嬷嬷面前一样。
“嬷嬷,奴婢只是看到梅上头上有一片枯叶,好心帮她拿了下来。”
菊香怕梅香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先把和梅香的相遇解释了一遍。
“可是这样?把你和菊香,遇见的细节,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齐嬷嬷问着梅香,要梅香把两人在一起的经过详细的再说上一遍。
菊香见齐嬷嬷不听她的话反而去问梅香,心下有些着急,齐嬷嬷看这模样,是怀疑上她了,齐嬷嬷是什么时候怀疑上她的呢?
是她刚帮墨香说话时,还是现在这一刻怀疑上她的,菊香想着,看了一眼齐嬷嬷,正对上齐嬷嬷那清冽冽的眼睛。
按说,像齐嬷嬷这样大的年龄,眼睛早该是浑浊不堪的,偏这齐嬷嬷的眼睛,像那看透人心的照妖镜,菊香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这齐嬷嬷怀疑她也没用,少夫人用的那碗汤,早让她收拾干净了,她相信,没有人会找到把柄的。
也是如此,她有自信,刚才才忍不住提醒了墨香那个笨丫头,也不知主子是什么眼光,怎么会挑选墨香那个丫头,到将军府里。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嬷嬷,确实是像菊香姐姐说的那样,我头上有一枝枯树叶,菊香姐姐帮我取了下来。
当时,我端着少夫人的红枣银耳汤,向右厢房里来,菊香姐姐正向小厨房里去,我俩刚巧面对面遇见了,菊香姐姐就帮我拿了下来。”
梅香回忆着早上见到菊香时的情景,和齐嬷嬷细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