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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进去,单千语开心地小跑到百里墨对面,一边说“渴死了”一边夺过酒壶仰头往嘴里灌酒,基本不吞咽,直接让酒顺着食道往下流,最后喝得一滴不剩,仿佛怕百里墨喝到一丁点。
“好酒!”喝得过于猛烈,单千语赶紧坐下来猛吃菜,脑袋里一阵晕眩,她发现这个身体可能是不耐酒精体质。
之所以没有拒绝这壶酒,是因为反正注定了被下毒,躲过这次还有无数次,一个皇帝想害你怎么都会成功的,无所谓挣扎。
她打算在毒发身亡前把自己作死,但也坚决要把这无解的毒药吃进肚子里,万一作妖不被杀,只是被远远发配的话,远离男主,岂不是要生不如死地过一辈子?那可不行!现在她心安了,即便作妖不成功,她总共也没几年好活的了。
最后百里墨一筷子没动,眼睁睁看着单千语吃得杯盘狼藉,但他也看出单千语已经醉了。
“吃完了,嗝——百里墨,你先走吧,我买单,拜拜,好走不送……”
百里墨皱了皱眉,挥退了两个手下。
他看见单千语以为他已经走了,把玩着手里的石头,视若珍宝。他忍不住问她:“这石头有什么特别吗?”
“嗯?”单千语的神情恍惚迷糊,眼眶有点泛泪,好像不认识百里墨一样,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石头,又举起来在百里墨心脏部位比划比划,“看,它像不像一个心的形状。我好像有点想沈熹年了……”
“沈熹年是谁?”百里墨有点不高兴。
“独一无二的一个人。世上不再有沈熹年,他死了。”单千语看了看百里墨,此时的她分辨不出他是百里墨,“你挺像他的,嗝,这个就送给你了。嗝,你要小心,谨慎地活着,盯着你的人很多的,不要死了。”也不要再爱上我了……
把心形石头塞到百里墨怀里,单千语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分不清上下左右,她往身后走,依稀看见那里有一个软榻,想过去躺躺。
百里墨见她行路不稳,鬼使神差地上去扶着她。
“喂,我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单千语突然对他说。
“什么?我不是沈熹年……”
话没说完,单千语踮起脚尖吻上了他,那种熟悉的热烈的血脉喷张的感觉又回来了,百里墨不得不回应她……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瘫倒在软榻上为止。
单千语抓着百里墨,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扒拉,很快扒开了他的常服,贴近了他的肌肉。光是脸贴她觉得完全不够,激烈地吻遍所有地方,百里墨被她撩拨得星火燎原,拉扯间,单千语散落了头发,柔顺光滑的发丝与百里墨的发丝勾搭、交缠,就如同抵足纠缠的两人,你上我下的“炒蛋”。
百里墨暗骂:李恄这厮到底给了我什么毒药,难不成是媚药?!果然,和他说实话准没好事!他定是知道了单千语曾经给我下过媚药,才让我有机会以牙还牙。干得好!
疯狂了整整一个时辰,两个随从守在门口脸从通红到紫变绿,单小主这叫声可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害得他们还要通知店家把临近的包厢都空出来。真是羞死人了!
然后,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的百里墨叫他们去备一辆马车,顺便叫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
百里墨亲手喂单千语喝了醒酒汤,把她抱上马车,吩咐他们开去单府。可到了单府单千语还没醒过来,百里墨没有叫醒她,反而让他们再架一圈。一圈又一圈,马儿都累坏了……
直到太阳落山,单千语悠悠转醒,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看见眼前放大版的百里墨,她慢慢回神。也对,慢性毒药没那么快。
她坐直了身,离开了百里墨的怀抱,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不适,全身散架有气无力,以为这是慢性毒药的效力,心想这个病殃殃的身子如何嚣张跋扈?
但她也不质问百里墨,人家巴不得她过得不好。她撩起帘子的一角往外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送你回单府。”百里墨觉得温度一下子降下,有点空虚,他看着单千语的后脑勺,暗中回味她的味道,淡中带涩还有回甘,像极了她这个人……
回家?单千语还以为他要找个荒郊野外或者乱坟岗把自己扔了,然后她再凭借自己顽强的意识自己走回单家呢。
“哦。百……靖王爷,你最讨厌什么?”
百里墨一脸莫名其妙,难道不是应该问他喜欢什么吗?难道单千语习惯逆向思维,他讨厌的反面就是喜欢?
“本王最讨厌不择手段”。
这不就是说她嘛!单千语心中一喜,原来她只要做自己,不需要改变什么就能得到男主的讨厌。
马上,单府就到了,单千语赶紧下车,百里墨无意识地拉住她的手,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又飞速放开。
百里墨不自然地别过脸,生硬地问:“你平时都什么时候出府?”
他一定是不想遇见我,所以问清楚我的出行时间,尽量避开或绕道走。单千语估摸着百里墨对她的嫌弃,嫌弃到杀死她那不是一般的憎恶了,可她该不该频繁地在他眼前蹦跶呢,能达到另辟死径的目的吗?
她能说她想死的时候就出府?
“王爷误会了,单家家教严谨,深宅大院包围着多好啊,小女子何曾出府?”说完便潇洒地跳下马车,令百里墨有一瞬的错愕。
看到单千语从狗洞钻进单府,百里墨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地笑了一路,回到靖王府还偶尔忍俊不禁。
他打开书房暗柜的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枚通体透亮的和田玉佩,但这是一半,另一半是他时常佩戴把玩的,今天给单千语穿衣服的时候悄悄揣进她怀里。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得到这对玉佩的时候他便想把其中一块送给那个人作为定情信物,但之后两人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见面,只好等待。
今日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竟把那人的物什送给了不相干的人,他想问单千语要回,可抹不开面子,又怕单千语不识宝,将玉佩丢了或者弄不见……
最后他郑重地把心形石头也放进盒子里……
回家的单千语自然被发现了,罚跪祠堂,昏昏欲睡的她倒下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才又端正地跪好,单老爹和老娘也不敢罚得太过,毕竟是靖王的女人,此事翻篇。
只是当单千语摸出一枚陌生的玉佩时,想了好多天。她自问自反问答:“难道是我在地上捡的?”“那我怎么不记得?”“难道是我买的?”“那我怎么不记得?”“难道是别人送给我的?”“那我怎么不记得?”……
最后——只有唯一合理的解释——“难道是高阶生物给我的道具?”“那我还真有可能不记得,因为我不知道,或者他们发明了消除四维生物记忆的技术。”
嘴上说着不出门,身体却很诚实。单千语又寻了个日子到郊外去看看,想知道古代的郊区和现代的郊区的差别。从前车马慢,一次只能去一个地方,多去几个天就黑了……
没有滤镜,荒郊野外的确就是荒郊野外,单千语是实用主义者,不是诗情画意的人,所以她看山只是山,不是“碧井床空天影在,小山人去桂丛疏”,看水也只是水,而非“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
郊外有座与山林融为一体的道观,秉持着到此一游心态的单千语进去参观参观,然而观外黄叶片片,映衬着红砖绿瓦,观内却寂寞如雪。
也对,程朱理学发展壮大,道家在燕朝已经势微,不负盛唐光景。可连盗墓的口诀“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山一重关。关门如有八分险,不出阴阳八卦形”也来源于道教,可见这是个应用型教派。
单千语在思考自己能否在上面做些文章,例如“弘扬”道家思想什么的。毕竟道士看起来神经兮兮的,整天做什么“伸腿瞪眼”的长生不老药丸,正好匹配她这个“不务正业的妖妃”的身份。
倘若她也假意炼丹入魔,应该很快就会被嫌弃、被千夫所指吧。
思前想后,单千语认为自己不能刺杀男主,她不知道女主是谁,贸然刺杀女主一怕杀错人,二不希望自己去害无辜的角色。唯有那所谓的“厌胜之术”,搞点神神叨叨的东西,让他们害怕,才可能众志成城地逼迫男主赐死她。
完美!
单千语兴高采烈地回到单府,闭门造车,一沉便是半个月,直到百里墨上门。说是近期有关异邦王子来燕学习的事宜,但单父和百里墨简单地聊了几句,便差人去请单千语。
单千语走进一个只有百里墨的房间,以为服了毒自己眼神出了毛病,她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只好假客套:“稀客呀,靖王登门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说完她不住看向门的方向,等待着人来化解尴尬。
“我和子书氏明日大婚。”
“?”单千语不知他告诉她干什么,显摆?下马威?
“完后很快我便可以迎你进门了。”
“?”她想说这事不急,她正沉迷于道法的学习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