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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霆深思熟虑之下,说:“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了,但听后千万别惊讶。其实,我和凡清这两天经历了一些超乎想象的事情。”
三人屏气敛息,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廖霆不作解释,直接拿起手机,拨打关婷婷所在旅馆房间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他突然意识到,她有可能自己离开旅馆了。
“你打给谁?”陈老师问。
“关婷婷。”廖霆说。
三人半晌不语。陆父甚至怀疑刚才吓到他了,开始说胡话了。
过了许久,陈老师说:“廖同学,别闹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有胡闹,老师,真的是她。昨天她回来见了凡清,让凡清去她的座位上找出那份报告,然后……”廖霆道出真相。
三人本以为他在胡说八道,当听到关婷婷不是死于吸入过量浓烟、而是被人为停止呼吸器时,都惊呆了。一般来讲,如果没有事实依据,一个高中生不可能编出这种逻辑严谨、毫无破绽的故事来。
“你刚才是在哪里遇到关婷婷的?”陈老师试着问。
“就在校外不远处。”廖霆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旅馆一定有监控!只要查一下,就知道我有没说谎了!”
这话提醒了三人。陈老师说:“凡清爸爸、妈妈,廖霆说得没错,如果真是关婷婷回来的话,监控是可以拍到的。我们不如现在去一趟旅馆吧。”
“不用去了。”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四人同时侧首一看,是一名年轻男子。
“阿煜,你怎么来了?”陆父、陆母见到这副面孔时很惊讶。
“爸、妈,我回家见不到你们,后来打听到弟弟出事了,料你们会来学校,就马上赶来了。刚才的对话我全听见了,我可以证实,这位廖同学说的都是真的。”陆煜语气肯定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陆母有所不解。
“因为…程崊也回来找我了。”陆煜一字一句地说。
除了廖霆外,其他人均瞠目结舌,声道似乎在一瞬间结冰了。
“陆先生,我……”陈老师是第一个开口的,可惜吐字不全。
“陈老师,不用多说,我明白。那是一场意外,我已经释怀了。程崊也对我暗示过,说天命难违,让我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陆煜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
“原来,陈老师的丈夫失控撞死的是陆凡清哥哥的爱人啊。”廖霆终于明白了。
“阿煜,这事可不能胡说啊,这是毫无科学根据的。”陆父提醒儿子。
“爸、妈,我真没胡说。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科学来解释,但我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骗你们。只是,程崊回来的时间很短,而且是以平行时空的方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范畴,所以目前任何监控点都拍不到她的身影。可以说,她回来之事只能保存在我的记忆中。”陆煜指着自己的脑部说。
“原来我和凡清并不是第一个经历这种事的人。”廖霆听了这话,心里舒坦了很多。
“你确实不是第一个,我也不是。那些已经去世的人,只有一小部分可以选择回来,最后见一面他们生前最牵挂或最渴望见到的人,时间不能超过一天。不过对我来讲,一天就好。以前觉得一天时间没什么,现在觉得特别宝贵。”陆煜心有所悟。
“若真是这样,凡清的确有可能落在那个医生手上了。”陆父终于相信了一切,把话题重心移正了。
“我马上去找他,让他把弟弟交出来!”陆煜打算单刀直入。
“先别急,我们手上没有证据,很容易打草惊蛇,反而害了凡清。”陆父冷静地说,“目前唯一有说服力的就是凡清的手机,却被廖霆拿回来了,那医生可以打死不认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事他能瞒过世人,却瞒不过老天爷。”陆煜发誓要制裁凶手。
后来,陆父、陆母向廖霆道歉,说错怪了他。廖霆表示不介意。
最后,他们商定好分头行动。廖霆牺牲今晚的自习时间,先去旅馆找关婷婷;陆煜去医院里查监控录像;陈老师陪陆父、陆母去拜访关婷婷的父母,了解相关情况。
各自留下联系方式后,廖霆赶到了旅馆,果然找不到关婷婷。他去询问了前台,答复说登记的不是她的名字,所以查不到,要调取监控录像也不符合规定。
“她该不会自己去找那个医生吧?”廖霆一惊,随即内疚起来,刚才他忽略了关婷婷的感受。她只有一天时间,他却只想着回去上晚自习。
“如果婷婷在这个世界再次出现意外,造成重叠死亡,不知会不会影响投胎?”想到这儿,廖霆心肌一紧。
因为关婷婷没有手机,他只能去医院找她了。他打车来到医院,往1号门诊大楼跑去。
来到三楼拐角处,一人拉住
了他。廖霆回头一看,正是关婷婷,顿时松了口气。
“嘘,先别过去。”关婷婷把他拉回身边,说,“我刚才看见那个变态医生了,凡清真的在他手上!刚才他推着一辆轮椅过去了,上面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虽然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我一眼认出就是凡清!”
“你确定他还活着?”廖霆担心陆凡清已经遇害。
“看得出还活着,但情况不太正常。我们势单力薄,不能贸然行动,要寻求帮助。”关婷婷不想打没把握的仗。
“我打电话给凡清的哥哥。”廖霆掏出了手机。
“凡清的哥哥?”关婷婷没反应过来。
“对,他也在这里。凡清的爸妈、哥哥来学校了,他们都知道你的事了。”廖霆拨通了电话,说,“你好,阿煜哥哥,我是廖霆。我现在也在医院里,我看见凡清了。”
“什么?你也在医院?凡清在哪里?”电话那头语气很急。
“其实是我朋友关婷婷看见的,我们在一起。他坐在一辆轮椅上,被那个医生推往2号门诊大楼那边去了。”廖霆为他指明了方向。
“你们在哪?我们一起去追!”陆煜的语气迫不及待,他已经失去了女友,不能再失去弟弟。
“我们先跟上去,你可以加快脚步,追上我们。”廖霆给陆煜发了实时定位,和关婷婷往前面追赶过去。
幸好,陆煜的方位离这里并不远,很快三人便会合了。
“阿煜哥哥,这位就是我所说的关婷婷…”廖霆向对方介绍。
“来不及了,先把我弟弟救回来吧。”陆煜打断了他,一副心急如焚的表情。
“好,我们一起去追吧,一定能找到凡清!”廖霆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