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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的空间？我……又来到这里了？”看着眼前黑色的海洋，刘云瀚明白，时隔5年，自己再次来到了这里。
而契机，就是刚才和点刀哥的同分异构体追逐后，自己的瓶颈突破，修为提升到了橙级一阶。
之前那个莫名和自己相性很好的存在并没有出现，整个空间除了他以外，空无一物。
“算了，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我突破到了橙级，不如就来试试虚无的下一层蚕食是什么效果。”
刘云瀚双手握刀，闭上双眼，用心感受它蕴含的新力量。
一点诡异的光芒出现在血红色的刀刃上，它顺着虚无之刃向下，在刘云瀚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的溜进他的身体里，最终钻入他的眉心。
“这是………”刘云瀚只觉得精神一阵恍惚，随后感觉整个人跌入了漆黑的深海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刘云瀚的意识稍有恢复，首先想到的问题。
“这没有意义。”
突兀的声音从他的脑中直接响起，这个声音既听不出感情 也无法分清男女。
“你是谁？”
“知道我是谁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没有意义，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声音再度响起，刘云瀚不知怎的，脑中浮现出以前的记忆。
中考结束了，刘云瀚超常发挥，考上了全市第二好的高中，高一的几次关键考试，他又超常发挥，将自己送进了重点班。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不苦不累，生活无味。”
“今天的奋斗，是为了明天的幸福！”
………
毫无疑问，高中的学习，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鸡汤，对有些人来说，或许有用，但对刘云瀚来说，或许更是一种……讽刺。
幸运不可能永远眷顾着刘云瀚，靠超常发挥进入重点班的结果，就是根本无法适应更加快速的节奏，别人听一遍就会的题目他听了两遍也没搞懂，别人三下两下就能做对的题目，自己对着答案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为什么得出这个答案。
他记得，每次年级考试，不管是周考还是月考，试卷批完后，都会将每个人的班级排名与年级排名贴在教室的后面，任何人踏进教室的第一眼就能看见，而刘云瀚毫无意外，次次都是在倒数五名之间徘徊。
“这次考试，我们班啊，还有这些人排名在年级200名开外，今天我讲完之后，请这些人自觉来办公室找我。”
刘云瀚每次和其他几位老油条迈入办公室，看见的就是其他老师凌厉的目光，仿佛在说：“哦，这就是x班的那几个差生啊。”
至于同学？倒是没人歧视或嘲笑他，毕竟他们自己都从早忙到晚，没功夫把心思放在去关心或者歧视别人。
每天六点不到起床，六点半之前……不对，是六点二十之前到校，因为班主任说了，重点班要起到带头作用，强制规定再提前10分钟到校。
“每天多学10分钟，一年下来你就能比别人多学………”这样的话，刘云瀚听了无数遍。
上午四个多小时，下午四个多小时，中午半小时，晚上六个小时。刘云瀚就这样在每天高强度的脑力和精力的消耗中度过，努力一个月的结果，就是从倒数五名，到倒数五名。
两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刘云瀚的情况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也从焦急，气馁，变得冷漠，麻木。
“是啊，既然努力也没有用，为什么还要努力呢？既然学了等于没学，那学习又有什么意义呢？既然无论怎么活最终也会死，什么都不会剩下，那生命的意义，本身就是没有意义吧。”
“是啊，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刚才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刘云瀚的耳中却是变得温和了许多。
刘云瀚的双手自然下垂，不愿再抬起，因为这没有意义，，他的大脑思考的也越来越慢，因为思考也没有……
“不对！不对！我怎么不记得我得出过这个结论！”在思考能力彻底丧失之前，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从沉睡中猛然惊醒，睁开了双眼，从漆黑的深海里重新站了起来。
诚然，刚才的一切都是刘云瀚上辈子在高中时的真实经历，但正确的过程不代表着正确的结论，虽然直到最后他的成绩依旧是倒数五名，但他确信，他从产生觉得一切没有意义的想法。
“不过是成绩差而已，开摆就是了，因为应试教育成绩差就直接对整个世界失去了信心？那我未免也太脆弱了一些，窥探记忆，断章取义，然后再刻意引导，刚才的存在如果是个人，倒是适合去学新闻学。”
实际上，高三下半学期，刘云瀚看透了彻底开摆之后，日子比其他人过的舒服的多。考试很多，但他觉得重要的考试就认真写，不认真的考试就随便写，反正倒数第一和倒数前五区别又不是很大，前面的人多拿一分就能前进好多名，所以一个个都挤破头去争，到他这里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少考5分和多考10分还是那个名次，竞争压力小的很。
把自己会做的做对就行了，不会做的听都不用听，这就是刘云瀚的当时的学习态度，反正那个时候追求升学率的老师肯定不会指望他能考上清华北大，因此也没人管他。别人每次月考完了都要被班主任拉去谈心半小时，先指出你这里不够好那里不够好，再给你灌各种鸡汤，他却能上完下午的课就回家躺着，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
当然，他这样的做法也不是没人批评，但刘云瀚的回答很简单：“我愿意服从学校和老师的一切安排，但只要我的身体和心理出问题，学校承担全部责任就行。”然后，自然就没有然后了。
最后高考的时候其他人都非常紧张，恨不得把心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他把会写的题写完了看看没有低级错误就直接在高考考场里开始睡觉，心态好得很，结果虽然还是倒数五名，反正达到他的心里预期了就行。
回忆完毕，刘云瀚确信，这才是真正的自己。既然学习成绩不行，那就寻找别的意义，总之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认为一切都没有意义，未免太好笑了一些。
“搞了半天合着第一个被蚕食的是我自己啊，不过根据刚才的体验，或许有诱导其他人的思维甚至一定程度上强行更改一个人的认知的能力，具体效果还得实战了才行，要真有这么强受点反噬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