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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王婆子回去的路上思来想去,琢磨着谁家女儿好,突然一拍大腿道:
“哎呀,这好姻缘还是落自己家好,就我那娘家侄女吧。”
原来,这王婆子娘家在袁家庄南三十里的王家镇上,她有个兄弟叫王化吉,是个读书人,用功多年,却没能考上。
后来娶妻许氏,生女月娥,尽皆贤良淑德,三人只靠王化吉的那点当教授的师资过日,很是辛苦。
王先生今年也近五旬,正在镇上李大富家做个私塾教授。
这一天,眼见天色已晚,便合上书,对眼前几个昏昏欲睡的小儿道:
“好了,今天就教到这了,明日再学。”
把学生喝退,王化吉从李家出来,往自家走去,进了陋巷,喊开寒门,却见屋中老姐安坐,心中就是一动,知道她八成是为了女儿月娥而来。
“袁公!他我倒是知道,难得的国之栋梁,我辈读书人的楷模,他的儿子品行应该也错不了,只是”
这王化吉有些不情愿,却是他心中想攀个更高的枝。
王月娥今年一十九岁,是有些大了,生的倒是如花似玉,又知文懂礼,他父亲不免抱了个凭女来富贵的念头,总想着嫁个官家或巨富才好。
这袁公声望有,也不贫穷,可他这儿子只在家里,既不考取功名,也不经商置业,怕是个不正干的二世祖。
王化吉把担心一说,他老姐笑道:
“化吉你不用担心,养成这孩子我每日见的,长得英气不说,也很知礼节,庄上人谁不夸奖?至于以后的过活,庄外都是他家的田产,家里有牛马上百,屋内藏金银无数,他那两个姐姐又都嫁了官宦人家,还是主妇,就这次回来,那东西都是一箱箱的往家里搬。月娥嫁过去略施些手段,自然能当家做主,到时候这袁家又与我们王家何异,你们难道还没吃够苦?”
许氏听了首先心动,不由看了丈夫一眼,轻声道:
“我看这袁家倒是不错,就是时间急了些。”
“嗯,去问下月娥吧。”
王化吉此时心也活了,想想去乡下做个员外爷也不错。
王月娥此时正在里屋偷听,见母亲和老姑向这边走来,连忙躲去床边凳上坐好,待布帘掀动,才作个惊讶样子,起身拜见。
“月娥,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王婆子看一眼侄女,心中暗自点头:
“配那养成倒也合适,只是却需教她一些手段,好早些把袁家变为王家。”
此时的许氏叹息一声,开了口:
“月娥,你姑母想把你说去她庄上袁公家里,说那袁家公子人品样貌俱佳,年纪也刚二十出头,你意下如何?”
这姑娘早听了很多,也知道自家过得艰苦,又加上自己年龄到了,春梦常有,孤枕难眠,晓得姻缘只能天定,听了母亲来问,不由红脸低头,轻声道:
“月娥只凭父母做主。”
王婆子一听,拍手道:
“好,又一段好姻缘成了。不过,月娥啊,三日后你就要过门,姑姑我可有些话得和你说说,你可不能害羞。”
“姑母请讲,月娥会听。”
三日虽短,袁家也备六礼,请诸亲近邻,拜堂合卺。
只是袁公病重,谁个敢闹?免不得少饮两杯,话低两声,匆匆而散。
新妇床边羞坐,袁养成却心中五味杂陈,走到桌旁椅上坐下。
他是爱那陶芸的,不仅因为她英姿飒爽的身影入心,更因为那女孩敢爱敢恨,言语间侠气,走动时不拘,甚合他意。
“可芸师妹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想到这里,袁养成不由心苦,又想想老爹病体苦捱,更加意乱,伸手抓向桌上的酒壶,可又想起新妇据说是知礼识书的,别让她嫌自己粗俗,就又放了下去,扭头看向那窈窕佳人。
却正好月娥姑娘也偷眼看来,一个有秋水盈盈双眼,一个是春寒刚开两目,这个眉淡如黛远山,那个浓重似剑低悬。
月娥吃不住他那双目里的精光,低了头,心里话:
“他这眼中的光好吓人,长得也挺好看的,就是有些太壮实了,不像个读书人,等会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太吃苦”
袁养成见自己妻子,嫩脸吹弹可破,唇红樱桃一般,青丝巧挽如螺,果然有天上仙娥般美貌,不由心头躁起,意中情动,便起身走了过来。
轻声道一句:
“夫人,我们休息吧。”
“嗯”
王月娥心中一颤,轻轻脱了外衣,就要去床里躺下,不想一只大手轻轻抓住香肩,耳边话语挟了热浪袭来:
“我来帮你脱吧。”
月娥姑娘早羞红了脸,身体也抖颤难停,强自开口道:
“且熄了烛火,月娥害羞的”
袁养成早就情动,见她娇羞,更是火炽般热,俯身只去解她小衣,把那玉白的身体露出,怎肯去做那败兴的事?月娥知道难免,只好合上双眼,任其来为。
这一夜袁养成与李月娥鱼水相欢,曲尽其情,其中妙处,不可多言。
及了天明,他有内外功夫在身,却也比往日略晚了一时,心下有些苦笑,再看下仍昏沉未醒的美人,见其双颊红晕犹存,眼角泪痕添怜,青丝散落鸳枕,粉颈白皙玉柱一般,连忙转过头来,把欲念压下,心里话:
“这脂粉阵里最磨消好汉,果然不错,其中滋味也的确诱人。不过,我以后也不可过于贪欢了。”
他这里悄悄起身,去后院走趟功夫,到了天光大亮,才转了回来,见那月娥刚刚醒来,正撑起身子寻他呢。
见他来了,王月娥羞怯怯的道:
“确是我的不对,竟然睡过了,你先坐会,等我起来收拾吧。”
袁养成见她下床时眉皱脚软,知道她昨天晚上亏输太多,又天生的身子娇弱,便笑看道:
“夫人还是别忙了,等下自然有人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