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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残害我门人在先,但我念你是晚辈,不在这里与你计较!待明日刘三爷金盆洗手大会结束后,我会在你师父岳不群面前讨要说法!”余沧海心里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直属上司童百熊绝不会因口舌之争就帮他出手,联手对付梁发,所以他便自作聪明想了个话术想找台阶下。
但可惜面子从来都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赏的……
梁发今天是踩定余沧海了。
(这举办金盆洗手大会的刘正风先不知是真是假,这会儿连实际投靠了日月教的人都要来搀和,衡阳城里端得是暗潮涌动……算了不想那么多,先挫挫余矮子威风,好久没街头骂人了,怪技痒的。)
脑海里闪过些许念头,随后梁发便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老登!从来都是小孩子打架打输了才叫家长,没见过哪家大人不敢跟小孩动手然后哭鼻子去叫家长的!你这创新程度比我们华山派弟子高出太多了,我服了您啦!”
梁发这一番话直接气得余沧海喷出一口鲜血,而后余沧海半句话都不敢再说,拉扯了一下童百熊的衣袖便灰溜溜闪身往刘府方向去了。
童百熊没说任何废话,他只是略带疑惑地看了梁发一眼,觉得此人说话声音有些耳熟,且言行举止像极了一个对他有大帮助的故人……
(眼下大事为重,先不管这些细微末节了,配余矮子这废物去刘府一趟再说。)
童百熊甩甩脑袋驱逐杂念,跟着施展开幻影鬼脚跑路的余沧海一齐离去。
“梁发,你先前说你把青城派卖给了鬼佬做辛……苦奴隶?此话当真?”定逸师太把剑收回去,然后快步走上来,皱着眉头问询梁发。
实话来说定逸师太长得真不好看,但这老尼姑身上有一股与天剑无名相似的浩然正气,梁发平日里最敬重能散发这样气场的人,因此他不敢造次,老实回答:“师太,那青城四秀实际上是正派败类,平日里都做的与这田伯光一般勾当,小子为整肃巴蜀地界风气才下狠手。”
“小子言辞绝无掺假,峨眉派许多长辈,以及巴蜀地界许多小门小派都可作证。”
“不必扯那些劳什子人证,老尼姑我信你就是了。”定逸师太大笑说着,而后转过身教诲起了自己一帮徒弟:“都看见了没有?你们华山派陆师兄今年才多大?但却能依仗一颗侠义之心,以及聪慧拳理以弱胜强,制服田伯光这样成名多年的黑道狠角……”
“过去为师的教导方式太过古板,从今日开始,大家伙记住,对付下三滥的奸邪之辈,就是要用比他们更下三滥的法子!钻研武学也不要再局限于本派功夫上,可适当择一些别派功夫弥补自己短板,就如你们先前所见,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弟子知道了。”大尼姑、小尼姑、带发修行的居士皆恭敬应答,然后不少恒山女弟子朝陆大有投去钦佩目光,搞得陆大有一时间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
“憨货!发什么呆!把这田伯光给捆上,提拎回去好生看管,为防闹事多灌些毒药给他,别弄死就行,这货我日后还有用。”
梁发一巴掌拍在陆大有后脑勺,把陆大有扇醒过来,陆大有不敢对自家三师兄耍性子,便把委屈倾泻到了田伯光身上,恶狠狠地将田伯光五花大绑起来。
“这点你们也要学习起来,对付坏人,该用毒药就用毒药。”定逸师太站在一旁,把梁发的言行举止当成了活体教材讲解给弟子们听。
师太如此教徒,让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施戴子在旁看得一阵恶寒,既视感太浓郁了,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师太,这个……那啥……”见再没有大侠高手打架看,围观群众便逐渐散去,但不戒和尚却仍像只嗡嗡叫苍蝇一般粘着恒山派队伍与华山三人不愿离去。
“你别要来烦我!你个废柴连田伯光都拿不下,好意思把女儿认领回去?万一再来个淫贼要劫掠你女儿,你护得住吗?”定逸师太没好气地怒斥道。
不戒和尚哑然,他今天确实丢人了,可是他也不知道田伯光身上原本是有磁场力量的,是梁发把田伯光磁场力量全废了外带毁去了其不少内力,才让陆大有得以出古惑取胜扬名的。
“师太,这就没必要了,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可以协商的。”梁发上前一步开口,罕见地做起了和事老:“父女人伦是斩不断的,我觉得呢,你大可以让这位不戒大师和他女儿相认,但在这位大师改过自新、改变过往荒唐行事风格且武功取得进步前,他女儿还是留在恒山派。”
“不戒大师有知晓他女儿现如今究竟过得如何、长得如何的权利,这我们不能剥夺,但为了他女儿人身安全与身心健康发展考虑,监护人一职还是由师太您担任妥当。”
定逸觉得梁发这番话确实在理,虽然有几个新奇词汇她听不太懂,但大体意思她是能领会的。
“好吧,看在梁发面子上,今天就许你们父女相认,仪琳,你出来。”
伴随着师太点名,一个哪怕是光着头都颇为漂亮的小尼姑手足无措走了出来。
“仪琳,这胖大和尚便是你爹……虽然他是条连田伯光都拿不下的废柴,但他到底也是爱护你、记挂你的,所以这个爹你若是想认,为师不会阻你。”师太这话一出,立即就暴露其刀子嘴豆腐心的本性来。
仪琳父女相认后,在梁发提议下,恒山派队伍也选择了华山派大队人马入住那家酒店;至于不戒和尚,他虽没能把女儿接回身边,但女儿肯认他这个爹还是让他很开心。
因恒山派全是女流,所以不戒和尚也不好一直赖在人队伍屁股后头,于是不戒和尚转而跟上了梁发几人,自告奋勇地充当起看管田伯光的临时牢头。
梁发也不以为意,他带着施戴子、陆大有以及把被捆绑田伯光夹腋窝下的不戒和尚在衡阳街头厮混胡闹到了晚膳功夫,才不紧不慢回去客栈。
“发儿,有官府的人在找你,乙字三号房。”此时华山派与恒山派正在一楼大厅集体用餐,但不见岳不群夫妇与定逸师太,在场辈分最高的是封不平,而封不平看见梁发回来,便起身对梁发喊了一句。
他倒是不担心梁发在外闯祸招惹官府,他都回归华山这么久了,早就知道岳不群前些年结好官府的外交基调就是梁发建议下奠定的,甚至梁发有一个执刀人假身份门派里也都知道了。
梁发应了一声,随便扯了半只烧鸡抓在手上便纵身一跃,直接窜跳上楼去,这份轻工造诣看得华山恒山之外的食客皆是目瞪口呆。
“哪位领导找我?哦,是您几位呀。”梁发油腻的大手把门推开,定睛一看,屋里围坐在红木圆桌边分糕饼吃的三个家伙原来是老熟人——老太监曹正淳,以及他的干“儿子”曹少钦、还有一直没啥脑子但对曹正淳忠心耿耿的东厂红棍曹添。
三个阉人都用了易容术伪装外貌,且身上官服品级也很低,但梁发到底是易容术大家,再加上阉人那种特有的古怪气势,令他一瞬间就把三人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