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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院子里杀鱼，王瑞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到厨房里帮奶奶烧火，老手艺了，从小烧到大
“瑞儿啊，你这马上都要毕业了，工作和结婚的事情有没有考虑过呢？”
奶奶又开始了碎碎念，王瑞顿感头疼
张月出轨这事儿自然不好给家里人说，并且王瑞也打算回学校之后就跟张月撇开关系，各奔东西
“待会儿吃饭说”
王瑞只能先糊弄过去
奶奶见王瑞情绪抵触，自然也没有再问
最后一个农家酸菜鱼端上桌，一家五口围在一起
家里用的圆桌，爷爷奶奶坐在堂屋的上把位，王瑞常用的位置是挨着奶奶坐，上桌之前先给爷爷倒了一杯泡酒，然后入座
日常吃饭自然不会很严肃，各种家长里短，谁家的儿子取了个什么样的媳妇，谁家的牛羊吃了别人的庄稼……
不过没一会儿就扯到王瑞这里来了
自然是全家齐齐发问，关于女朋友张月的事
这个时期的婚嫁还是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没有多谈几段恋情再考虑结婚这种说法。都是谈的合适就双方家庭上门商议，只要双方家庭差距不太大，合适就能定下来
也没有天价彩礼的说法，最多有类似改口红包，舅子红包，而且也只是意思一下，图个吉利罢了
既然说到这里了，也躲不过，王瑞只好给家人打直球
关于工作和婚姻的规划
“我打算毕业之后回来创业，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只靠种地是一辈子翻不了身的，得发展产业”
“读师范不一定非要当老师，虽然是铁饭碗，但并不是我理想所在，我不想当一辈子老师”
王瑞语速较快，但又非常平静坚决
全家都很震惊，王瑞不给家人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
“我已经有自己的思路了，等毕业后再回来跟你们细说，钱的问题也会自己解决，不会向家里再要钱”
然后闭口不谈，大口刨饭，等家人消化信息
一家人自然是大为震惊，各有各的看法，然后纷纷发言
不过观点都比较陈旧
无非是当老师稳定，铁饭碗，吃国家饭
一辈子不愁，不用风吹日晒
婚嫁方面有挑女人的优势，即使不和张月结婚，在本地重新找对象也是十里八乡随便挑
亲戚朋友面前也体面等等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王瑞又耐着性子给家人解释道：
“当下社会在飞速发展，遍地都是机遇，而守着土地一成不变，亦或者端着铁饭碗日夜重复，是行不通的”
“我教一辈子的书，也改变不了我是农民的本质，也不能让日子好起来”
“不是说我们农民不好，但实际上我害怕贫苦一身”
“教书虽然看上去体面，但依然从事的也是最基础的重复性工作，和下体力没有区别”
“我希望我们家日子越过越好，将来能够搬到市里去，我希望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城里人，能够享受更好的条件”
“你们都年纪大了，身体肯定是一年不如一年，我希望你们能够享受更好的医疗条件，更丰富的物质生活，能够真正意义上的享福几年”
“而不是把锄头交给我，我再把锄头交给我的儿子，祖祖辈辈把锄头带进棺材里”
这一席话说出来，乍一听有些伤人，但是家里人都沉默了下来，思索其中的道理
王瑞接着加大力道
“俗话说娶妻娶贤，婚姻不是儿戏，自然不会轻易定下来，我要找的伴侣肯定是能和我同甘共苦，相互扶持，能够陪伴在我身边不论贫穷还是富贵，能够和我一起白头到老的人”
“遇到合适的，我会带回来，张月这个人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以后不要再提她了”
“我不会乱整，也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情，钱的事情有眉目了，等毕业后再和你们商量”
下午一家人也没有出去干活，而是在屋后劈柴聊天。将过去几个月积累的一些树木棍棒挨个砍成长度适宜，劈成大小合适的柴火，再捆成一捆搬到到柴房里储存
王瑞给家人说着一些城市里的见闻，大学里的校园生活，以及对未来的看法
给他们挨个做心理工作
不过一家人除了王瑞都没有真正走出过农村，所以他们也很尊重王瑞的看法，毕竟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
（王母那一代人，上中专或者高中都能当老师的，很多也没有解决编制的问题，也是属于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县城的人）
一家人其乐融融，让王瑞浮躁了几十年的心灵归于平静
“嗯嗯，家庭圆满，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