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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父出来看到此场景,气得浑身发抖,让伙计去驻军的团部找羊七,让他跟着伙计赶紧回家。
不到半个钟头,羊七骑着三轮摩托车带着伙计匆匆赶回了曾祖父的商铺,下车后,羊七躲在人群中看到曾祖父,唯唯诺诺的不敢上前。
曾祖父用拐杖指着羊七大骂:“你到底是国民革命军还是土匪吗?日本人都没你们坏,我今天也不打你,你们当兵的把人打了,人也被你们打坏了,你看怎么办吧?我们家祖祖辈辈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出了你这个畜生?”
羊七无言以对,上前看了看躺在驴车上的男人,对身边的伙计说道:“牯牛,麻烦你再跑一趟,去我那里找个军医来”
羊七在回来的路上也和伙计了解了些情况,上前对曾祖父说:“大哥,我并没有让他们打人,我也没有让他们去收摆摊的小生意人的钱,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曾祖父气的骂道:“误会?误会个屁”
军医来看后,说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可能要休息几天,给男人包扎了下,让男人每天来换一次药,应该五六天后就能下地了,曾祖父自掏腰包把那家的七块大洋退还给她了,又赔了她两块大洋被当兵砸了的货物钱,羊七并且承诺他家以后再也不用向驻军缴纳剿匪费用了,女人闻听此言后,眉开眼笑,又一瘸一拐的牵着驴车走了。
羊七到驻军营地后,把那几个协助幺和尚收费的丘八搞来盘问:“我让你们收商铺的钱,你们怎么找摆摊的收钱?那摆摊都是糊嘴的,能交得起十个大洋吗?你们而且还把人打了”,原来这几个丘八都藏有私心,狐假虎威的,想借此机会捞钱。羊七明白事情的原委把这几个丘八打得鬼哭狼嚎。
经此风波后,曾祖父不再让羊七继续强行化缘了,说不够的钱羊氏的这几家商号集资凑数,羊七说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既然捐款嘛,收多少是多少。
羊七让幺和尚统计了下这几天所收的捐款,幺和尚说不到一千,有九百多个大洋,羊七想了想,挥了挥手,让幺和尚全部拿走了。
经过数天的备货,曾祖父及其他几家羊氏商号的货都已经交付给了本镇驻军,只有金家的“三叶草”未见交货,当地驻军催缴了几次,也迟迟没有动静。
由于金家的货物未曾交付,大家也无法结算到货款,曾祖父上门找到金老大询问缘由。金老大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懊恼的说真不该接下这单生意,说其它药草早已备齐,就是供货单中有一味叫麦冬的草药价格近期暴涨且缺货,能不能让羊七把价格调整下,曾祖父说这个几乎没有可能,这次部队所购药草大部分是羊七所部帮兄弟部队代购的,价格都是事先经过你同意了的,羊七没有这个能力帮你调整价格。曾祖父劝导他只能在同行中高价收购完成交货再说吧,否则耽误了交货期大家是要被重罚的。
没几天,金家的“三叶草”商号也把货交给了本地驻军,各商号也顺利的拿到了货款,大家都相互宴请,庆祝赚到一大笔银子。
然而不久后的一天,25军军法处来人到了小镇,并没有通过羊七,把负责验收草药的军医直接带走了。
得知情况后的羊七胆战心惊,知道肯定是这批草药出了纰漏,但不知道具体是涉及到哪一家供货商及哪个品种?
羊七舔着脸求爹爹告奶奶的,通过托关系四处打听,经过一番操作后,有军需处的朋友告诉他了,是他们提供的麦冬出了问题,这麦冬是由山麦冬冒充的,山麦冬和麦冬外形很相似,就是老中医从外形上也很难分辨,只能掰断后才能辨别真伪,山麦冬的价格不及麦冬的十分之一,且药理药性完全是南辕北辙,这些都罢了,山麦冬也并不是毒药,但就是这用来冒充的山麦冬也是发了霉的,病人吃了后食物中毒,上吐下泻,中毒的有数十人,上吐下泻脱水而死的有两人。
军法处随后给小镇驻军来了电话,让羊七把提供麦冬的药草供货商抓捕,马上押送到汉口去。
羊七不知所措的还是跑回家告诉了曾祖父,出了这档子事情,自己肯定是无力回天,表示爱能莫助。
曾祖父也无计可施,摇着头:“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你抓吧,即使是羊氏族人的商号卖假药也是罪该万死,一切按照政府的法令去办”
去抓捕“三叶草”商铺的老板金老大的时候,羊七并没有出面,让手下带走直接押送到汉口去了。也怕金家表嫂去曾祖父家找他闹事,在那几天里也没回家。
金家表嫂去驻军地找过几次羊七,但羊七都是避而不见,想强行进入,也被门口站岗的哨兵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