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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幺姑虽然经常干粗活,身手也比春桃灵活的多,但论起近身肉搏根本不是肥硕的春桃的对手,所以身材体型和对方级别相差太大时,所有的技巧都是虚的,她打春桃四五拳,春桃才能打她一拳,但她一不小心被春桃薅住了头发,不一会就处在了下风,被春桃抓扯着头发按在了身下,春桃一个大屁股坐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家里当时也没其他的人在,还是隔壁左右的街坊听到了打闹哭喊声跑过来解围,但两人死磕根本不听众人的劝说,街坊无奈只能跑到商铺去给曾祖父和曾祖母报信,曾祖父到后院后看到还坐在幺姑身上的春桃,“吭哧”一声一拐杖打到了春桃肉坨坨的背上,挨打的春桃不干了,满院子转着圈的打着滚,也不顾及昨晚刚下过雨,满院子的泥水,边滚边咧着涂过口红的猩红的大嘴:“哎哟,我不活了,爹娘活着的时候舍不得抻我一手指头,羊七的小老婆打我,你老大也用杠子打我,不行,我要上吊,我要死给你们看”
春桃四处张望的寻找着上吊的绳子,突然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里拴狗的那根绳子上,这条狗是羊七从军营里牵回来看家护院的一条东洋狗,因为身材高大性情凶猛,怕它出去闯祸,一般都是拴着的,看到杀气腾腾的春桃跑了过来,吓得夹着尾巴,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低声呜咽的狡着嘴:你们打架我又没拉偏架,拿我的绳子上吊干嘛?实在找不到绳子,跑到河边也没几步远,河也没有盖盖子,耗子药家里也不缺,管够,前几天我还看见德才拿出来药了耗子的,实在找不到放药的地方问问德才搁哪了,德才虽然抠门,但这次肯定不会吝啬,你死了他以后还可以多分点钱。
春桃边解狗脖子上的狗绳子边瞅四周看无人拉她,猛踢那条东洋狗:“让你咬我,不让我解绳子”
狗气的仰天汪汪大叫:“我咬了你吗?你要解绳子我拦过你吗?”
边哭边骂的春桃磨磨唧唧的好不容易的解下了狗脖子上的绳子,四周的街邻和幺姑在曾祖父的劝导下都已散去,院中只剩下春桃和狗了,无趣的春桃扔下手中的狗绳跳起来大骂:“都是些啥人啊?看见人上吊也没有一个人来劝的?做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不识趣的狗叼起了被她扔在地上的狗绳,衔到了春桃的身边。
羊七下班后回到家中,只见家中院子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衣服和倒扣的木盆。他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这混乱的场景,然后问了问幺姑后,走到还坐在泥水地上的春桃身边,语气严肃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打架?”
春桃从地上一跃而起,像只愤怒的母鸡一样,揪住羊七的衣领,瞪大眼睛怒视着他,声音尖锐地喊道:“你回来得正好!为什么打架?你难道不会去问问这个不要脸的骚堂客吗?今天你要是不帮我狠狠地揍她一顿,本小姐可饶不了你!”
羊七听了春桃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头看向幺姑,幺姑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轻声说道:“她说不仅让我洗她的内衣内裤,还把王小三的脏衣服也扔给我洗。我不愿意洗,她就冲上去骂我……”
羊七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用力挣脱开春桃的手,语气严厉地说:“幺姑不是你的佣人!她是羊羔羔的娘。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只能把你的男人从军营里赶回来,或者干脆送你们回乡下,让你的婆婆来伺候你!”
春桃听到羊七的话,心中一惊。她知道王小三在军营里的收入非常不错,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被赶回来,肯定损失大了。而且她也不想回到乡下去,那里的生活条件可比这里差多了。她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了大半,但还是嘴硬地嘟囔着:“哼,我可是你妹子,你居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羊七瞪了春桃一眼,打断了她的话:“妹子又怎样?做人要讲道理!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妹子就欺负别人。再说了,幺姑也是你的嫂子,你应该尊重她才对。”
春桃见羊七如此坚决,知道自己这次理亏了。她低下头,不再吭声。羊七看着春桃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又对幺姑说:“对不起,幺姑,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和大哥大嫂说”幺姑感激地点点头,眼里闪烁着泪花。
和羊七一道回家的王小三此时不断地给幺姑和羊七赔着小心说道:“七哥、七嫂,真是对不住啊!这都是我们的不是,以后洗衣服这种事儿再也不会麻烦七嫂您啦!春桃要是不愿意洗,那我来洗好了……”
“让她洗!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围着家务活转像什么样子?她既然嫁给了你,做些家务活儿就是她分内之事。你可别太宠着她了,要是敢偷懒不干活儿,就狠狠地揍她一顿!”羊七怒气冲冲地打断了王小三的话。
看到连王小三都不帮她,春桃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默默地走到饭桌旁坐了下来。平日里总是在饭桌上叽叽喳喳、闲不住嘴的春桃此刻却沉默不语,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就连那一向贪吃的胃口也变得萎靡不振。
然而,那个向来嘴上无德的德才撩拨着她说道:“唔,今天的猪蹄子炖得可真是香气扑鼻啊!可惜有些人今天却突然开始减肥了,真可惜……我可是最爱吃猪蹄子啦!这味道,简直绝了!”说着,德才一边啃着猪蹄子,一边还故意夸张地发出“叭叭”的声响。
听到这话,春桃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她猛地扔下手中的筷子,怒声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是不是故意想要气我?除了猪屎之外,猪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喜欢吃的吗?”紧接着,春桃的情绪彻底崩溃,她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娘啊娘,您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他们是怎样欺负我的!娘啊娘,等儿死了以后,儿想将坟墓埋在您的边上,儿要您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