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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密死后你们帮他换了衣物吧？他死前的衣物还有荷包呢？”希言看向小厮。
“还不去找来！”相爷发了话，小厮去了隔壁，很快将换下的衣物带了过来。
“用了催情香，这衣物上的味道很浓。”付彪不愧是狗鼻子，小厮才到门口他便闻到了。
“嗯，这也证实了两个女鬼的话，周密的确不行！”
希言问女鬼的话其他人是听到了，可女鬼的话他们是听不到的，此刻听她这般说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这是周密的荷包，他平时都戴着？”
小厮看了眼周丞相，这才点头，“公子的衣服基本都只穿一次，以前荷包也是，只这两个月公子尤其喜欢这个荷包，所以便一直戴着。”
荷包角落绣着一个金色符文，顾之渊自认博学，却不认识这是个什么字。
看出了他的疑惑，希言解释道，“这是道教符文，代表丹药的丹字。”
“这荷包哪来的？”少女清冷的目光看向小厮。
“是……是一家药堂，公子每次去将这个荷包交给掌柜，便能得到两颗药丸。”
希言果然从荷包里翻出了剩下的一枚丹药。
“这不是普通大夫制作的药丸，是玄士炼制的丹药。”她虽不会，但她能看出区别。
“这是什么药？可是有问题？”周丞相恨不得将这丹药盯出个窟窿。
“能让周密从不行变成很行的药，似乎有个别名叫大力丸！”希言只是在陈述事实，却让屋子里的一群男人都陷入了沉默。
少女将丹药掰开，里面的一丝黄色引起了她的注意。
“的确有问题，玄术画出的符纸燃烧后混入其中，效果虽会折半，但依旧会起到一定作用。”
“什么作用？”
“开天眼！这两个丫头的魂魄所言，周密在死前大喊见鬼了，而他当时正是兴奋之际，加上被他害死的鬼一吓，情绪自会异常亢奋，这便是为何他会死于马上风！”
“一派胡言！鬼怪之说不过是你故弄玄虚，一人之词而已！”
“是相爷拒绝了我为你开天眼，如今又不信我一人之词？”希言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玄力在她指尖变成绚烂的银光。
银光变成星火飞到每人眼前。第一次同时给这么多人开天眼，玄力的消耗有些大。但少女眼中不见疲惫反而有着耀眼的亮光。
若是换做前世，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可她死后的魂魄在寒潭修炼了十年，似乎将玄力也反馈给了如今这具身子。
“若是让相爷一个人见鬼，必定又会说是我使了妖术，产生幻觉而已。那现在大家一起见证，总不能说你们没个人的幻觉都一模一样吧！”
周丞相被堵的哑口无言，更让他心惊的是面前的两个女鬼与那两具尸体一模一样。
“你俩将刚才的话与相爷再讲一遍！”
“你说这药是公子去药堂取的？他用这药多久了？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听完女鬼的话，周丞相气怒不已，厉声询问小厮。
“小人也不知道公子何时开始用的，只这几次公子去拿药才让我跟着的。今日从春风楼离开，公子便去了药堂。”
“也就是说这药是今日才取的？”陈秋白声音里透着冷意。
之前吃药都没问题，偏偏今日在春风楼与希言起了冲突，回来就死了，这明显就是冲着她，冲着皇城司来的！
若不是丫头厉害，又有人护着，现在怕是早已下了诏狱。
“带他去药堂走一趟！”陈秋白对着付彪抬了抬下巴。
屋子里安静下来，那两个女鬼怯生生的躲在角落，看得希言一阵无语，都当鬼了还怕个屁啊，就算做不了什么，吓唬吓唬害她们的人也好啊！
她虽是天师，斩妖除魔，驱鬼辟邪是己任，但她们既不是厉鬼又不是怨灵，只是可怜的怨魂而已，她是可以帮她们申冤的啊，怎么就那么蠢呢！
“你不是天师吗？还不将这脏东西除了！”果然皮还是老的厚，论不要脸还得看周丞相。
“不论是天师，还是皇城司，意在除害，维护圣上的权益，而这两只女鬼目前看来并未做什么有害之事。相爷若是要我出手，那怕是要先立个案，审上她们一审！毕竟只有了解生前之事，才能做好死后超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大人，我们死得冤枉，求大人做主啊……”
嗯，还不算太蠢！希言看向陈秋白，“大人，这有案子，我们要接吗？”
“胡闹！这里是相府！”陈秋白嘴里骂着少女，目光却也看向周丞相。
好！好得很！今日的事他记住了！
见老爷狠厉的目光看过来，那两个护卫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是小的错，小的以为是这两个丫头害死了公子，这才动用了私刑，小的认罪认罚！”
“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如今看来就连府里的奴才都敢擅自做主！”顾之渊自是明白高门大户里的这些龌龊，想牺牲两个护院就平息此事，也未免太过便宜了！
“谁下的命令！”周丞相只能忍着怒火，陈秋白是条疯狗，这顾之渊更是圣上养着的金丝雀，他不能硬来。
“是……是老夫人身边的王嚒嚒。”
“逐出相府，关到庄子里，让老夫人也去佛堂静静心！”
见好就收，总不能因为打杀了两个丫头就让相府的老夫人偿命。
“相爷治家严谨，下官佩服！那这两个护院下官就带回开封府了！”
周丞相怀疑陈平安这家伙是在讽刺他，可见他语气诚恳，面色真挚，那丝怀疑又动摇了。
“人死魂灭，恩怨两消，下辈子投个好胎，去吧！”
带着玄力的符纸贴上女鬼的眉心，魂魄渐渐变淡，最终消散。
付彪的速度很快，押着一老头儿从夜色中走来。
“大人，这是济心堂的掌柜，济心堂便是卖与周密药丸的那家药堂。”
陈秋白微微拧着眉心，这济心堂他好像在哪听过。
“大……大人……饶命……小民不知犯了何事？”掌柜的心中忐忑，他背后的主人不是谁都惹得起的，原本他还不怕，可直到看见陈秋白这个活阎王。
“搁我这装蒜呢，是不是要走一趟皇城司的诏狱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付彪抽出大刀拍在掌柜的脸上，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老头儿直接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