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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渊,不是这样……”
“还是说圣上其实早就知道当年的事与慈元殿有关,所以这些年她才只能待在那里吃斋念佛,不能插手后宫之事?”
老皇帝沉默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闭上了眼。
“母后一直不喜婉宁,我用尽了办法才立她为后。大婚后,她们也算相安无事,我以为是母后对她有了改观。可等婉宁生下你父亲后,她便开始催着我选秀……”
“选秀自然是没选的,可她却将我的忤逆全都怪在了婉宁身上。十五年前,我带着朝臣去秋猎,靖王一边安排人手刺杀我,一边又带着人杀进皇宫,是母后给他开的宫门!”
老皇帝说到此处,捂住了脸无声的呜咽,一边是他的妻子儿子,一边是他的母亲弟弟,他能杀了靖王,但能杀了生他养他的母后吗?他只能将她禁足在慈元殿,剥夺她太后的权利,让她日日念经赎罪!
“我真的不知道她安排了假的青华在婉宁身边,更不知道她竟故意透露消息气婉宁啊!”
埋在阴影中的面上满是嘲讽,顾之渊站起身来,“圣上休息吧,微臣告退。”
老皇帝立马站了起来,心中又痛又闷。阿渊这一走,怕是要对他彻底离心了。
“站住……”
“圣上还有何吩咐?”
“阿渊,咱们一起去慈元殿,你有什么要问的,要做的,我都随你可好?”
“圣上说笑了,微臣岂敢!圣上也不必为难,逝者已矣,活人总是要重要些。更何况,祖母也说了,她不怪你……又怎会为难你?”
顾之渊的话犹如一块块玄冰砸进他热油般的心湖。老皇帝越发愧疚心痛,想到得知丽嫔与二皇子的存在,婉宁会是怎样的心情?想着那个女子说出是她强求的话该是如何的失望……
“摆驾慈元殿!”老皇帝的声音已是中气不足,但他还是高声喝道,好似这样便能显出他的坚定。
顾之渊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淡淡的疏离,却有浓浓的悲伤。
“阿渊……”赵明诚放下一国之君的尊严,几乎是祈求的喊道。
男子终于抬起了头,与他四目相对。
“祖父,孙儿无意逼迫于你,更没有资格去评判谁对谁错。孙儿只是在想,若是祖母还在,她会如何选?都说她是咱们大雍的奇女子,那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国法与私情,到底该如何取舍?”
是啊,他处在母亲和妻子中间左右为难,却忘了,他不仅是儿子和丈夫,更是一国之君!
婉宁曾说,依法治国,大雍才能长治久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不能只是说说!
“是朕错了,对不起婉宁,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这大雍的律法!”
看着坐上龙辇的圣上渐渐远去,顾之渊藏下眼中的情绪,这才跟了上去。
圣上因为得知当年的隐情,又因他的态度激起了愧疚之心。今日他能处置了太后,可保不住哪日他又会将今日之事算到他的头上。所以这个度他要拿捏准了!更要让圣上明白,没有任何人逼迫他,是他自己做下的决定!
慈元殿灯火通明,太后穿着正装坐在贵妃椅上,对皇帝的到来似乎没有任何意外。
老皇帝看着苍老消瘦的太后,心头的火好似被一盆凉水浇灭。
咳咳咳……顾之渊咳了起来,嘶哑沉闷的咳声好似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老皇帝担忧的看着他,见他手帕上那刺目的红,不由怔住,继而那刚刚消下去的火又腾的一下升了起来。
他的皇后死了,太子死了,唯一的孙儿还以外人的名义活着。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却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凭什么害他们的人还能好好活着!
“母后可知朕为何来此?”
“皇城司的人来挖出了那个丫头的尸骨,哀家便等着你了。只是没想到你还带了他来。”
太后浑浊的目光落在顾之渊的身上,“你是姓顾还是姓赵?”
“原来一直派人来国公府刺杀,试探的人是太后娘娘!”顾之渊当然不会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将这些年遭遇刺杀和试探的事道了出来。
老皇帝果然怒了,“什么试探刺杀?朕为何不知?”
“不想让圣上担心而已!这些年,国公府来了不少装神弄鬼的人,也不知他们从哪听来的谣言,觉得我不是国公府的血脉。当然了,上门的刺客细作也不少。”
“是母后派去的?你到底要做什么?”老皇帝朝着太后吼道。
“你老实告诉哀家,他到底是谁?你这些年对他比对自个儿的儿子好上千倍万倍,能不让哀家怀疑吗?”
“够了,朕今日来是为了十五年前的事。皇后身边的丫头是你安排换下的?丽嫔的事也是你让人透露给皇后的?”
“是哀家!怎么,皇帝要杀了哀家为那贱人报仇吗?哈哈哈……说什么情深义重,只她一人,丽嫔难道不是你睡的?哀家只是告诉她事实而已,何错之有!”
老皇帝气得连连后退,剧烈起伏的胸膛好似随时能罢工。
“太后这般激怒圣上是为何?”顾之渊的话让老皇帝和太后都是一愣。
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什么勾心斗角,什么阴谋诡计没有遇到过,赵明诚看着明显因这句话心虚的太后,心中警铃大作。
“母后还要隐瞒什么?十五年前的事……”
“你没有资格跟哀家提十五年前的事!靖王是你同胞兄弟,可你却杀了他满门,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他是逆贼!他要抢朕的皇位,朕的江山,还杀了朕的妻儿,他不该死,谁该死!”老皇帝说着,忽而又惨笑着后退,声音里满是凄楚。
“哈哈哈……朕以为母后只是不喜婉宁,所以才开了宫门想借靖王的手除掉她。原来,你还要杀我,还要支持靖王篡位!”
“靖王的背后还有人对不对?十五年前,以靖王的心性和能力,要谋逆其实很勉强。圣上那时候秋猎,他要成事也应该将主要的军力用在刺杀圣上那里,可他在不确定圣上的安危时,便已带着人打进了宫里,这不合理!所以,他是被谁蛊惑被谁推出来的?”
顾之渊走近太后,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字字句句戳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