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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濯元伸出拇指,轻轻压在她的嘴唇上。陆芍的手心微敛,睫毛如小扇子扑扇了一下,急促的气息喷洒在靳濯元的手背。
见她仍是装睡不醒,指腹处又稍稍施力,沿着她的唇廓来回摩挲。
陆芍遭不住抓心挠肺的细痒,败下阵来,她挪眼去瞧他,小嘴一张一合,唤了声“厂督”。
靳濯元还未收回手,而是揉捻着残留在指腹上的薄红的口脂:“夫人醒了?”
陆芍点点脑袋,硬着头皮回道:“醒了,我适才不是有意睡着的,实在是宁安殿的地龙烧得太暖,我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解释完,还担心靳濯元出言堵她,立马又转了话题:“凤元殿那厢如何了?长公主没伤您吧?”
长公主自然是伤不了他,陆芍这样问,不过是变着法子套靳濯元的话。
二人遭遇不同,但说到底都是孤苦无依的可怜人,她倒是能理解萧双宜的境遇,横竖今日只是受了些惊吓,没伤及性命,自然就盼着萧双宜也能安然无虞。
靳濯元抬眼去瞧她:“芍芍这是在担心咱家?”
陆芍被他盯得面红耳赤,又不能矢口否认惹他不快,只好说:“担心的。”
“可咱家在凤元殿外听得一清二楚,芍芍说咱家是个面冷心硬的人。一个面冷心硬的人,有甚么值得芍芍担心的?”
他的语气不含怒意,甚至还带着一点温柔缱绻,跟在凤元殿时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若非陆芍知晓他平日的脾性,否则差些被他这点子温情欺骗了去。
她欲哭无泪地绞着帕子,声音带着股嗔怪的娇气:“我分明替你说了很多好话,临了统共就说了这么一句这一句也不算是坏话呀,我只想拿来吓吓长公主,那时情况那么危急,我如果不说些狠话威慑她,厂督现在兴许就瞧不见我了。”
靳濯元听明白了,拿他当剑使。
“再者,分明是厂督与长公主的仇怨”无端牵扯到她身上,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说着,兴许是记起凤元殿的场面,心里头酸涩,又忍不住掉了几颗眼泪。
一张口就是责怪他的话。
靳濯元被她直言快语的气笑,这丫头平时谨小慎微,被逼急了才肯说上几句真话。
倒是有趣,也就任她抱怨。
“那咱家就杀了长公主,给芍芍出出气可好?”
“不好!”陆芍扒拉着靳濯元的手臂,脱口而出道。
不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失了分寸,讪讪地收回小手:“你瞧我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嘛,厂督你吓唬她几句就行了,犯不上取了她的性命。”
靳濯元没有出声,抱她上马车时盈盈一握的腰肢犹在脑海。他是个阉人,从未想过娶妻纳妾,也未有过对食,直至今日才知姑娘家的腰是软的,唇是软的,就连手都是软若无骨。
陆芍见他不说话,便以为他当真要了萧双宜的性命:“厂厂督,她好歹是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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