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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时照旧在年知夏的房间就寝,堪堪除去外衫,房门突地被叩响了。
他打开房门一看,见是抱着被褥的“年知秋”,顿时心如擂鼓,妄念大动。
难不成……难不成“年知秋”要向他自荐枕席?
年知夏只在一十二岁那年见过不着外衣的傅北时,傅北时阳气重,不惧寒,余下的中衣、亵衣均轻薄得很,加之衣襟微微敞着,胸膛紧实的肌理隐约可见。
他不敢细看,转而望着傅北时的面孔,启唇道:“今日降温了,我来为叔叔换厚被褥。”
果然,嫂嫂是不可能向他自荐枕席的。
嫂嫂想怀上的是兄长傅南晰的骨肉,可不是他傅北时的骨肉。
傅北时向“年知秋”伸出手去:“请嫂嫂交予我,由我自己换便可。”
年知夏坚持道:“还是由我来罢。”
“好罢。”傅北时侧过身去,放“年知秋”进来。
年知夏先是将自己手中的被褥放到一旁,又将兴许被自己弄脏的被褥叠好。
傅北时凝视着忙碌中的“年知秋”,直觉得“年知秋”这副模样像极了他的娘子。
但也仅仅是像极了而已,“年知秋”并非他的娘子。
年知夏将被褥铺好,转过身去,便撞上了傅北时的双目。
“叔叔。”他宛若一只渺小的昆虫,被以傅北时的视线密密织就的巨网所擒获了,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只是低低地唤了一声。
傅北时应道:“嫂嫂。”
“叔叔且歇息罢。”年知夏近乎是落荒而逃。
傅北时满腹疑窦:“知秋”若是对我心怀防备,何必特意来为我换被褥?“知秋”若是对我并不设防,又何必落荒而逃?
年知夏回到妹妹的房间,展开换下来的被褥细细察看,其上真有一块被他弄脏了,约莫指甲盖大小。
他一面心有余悸地用帕子沾了水,擦拭着脏污,一面忍不住想,倘使傅北时并未发现,这块脏污便会紧贴着傅北时,陪伴傅北时一夜。
这样的想法委实龌蹉。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为了惩罚自己,用牙齿咬住了口腔内侧,不住碾压着。
擦拭干净后,他方才上得床榻,并阖上了双目。
他强迫自己不准想傅北时,然而,他梦中却满是傅北时——揽住他的腰身,亲吻他的唇瓣的傅北时;解开他的发髻,摩挲着他的发丝的傅北时;愿意为他罔顾人伦,断子绝孙的傅北时;教那雪白的喜帕上浸染殷红的傅北时……
他猝然醒了过来,褪下自己湿乎乎的亵裤,无助地道:“北时哥哥,我该怎么办才好?”
替嫁前,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傅北时,他对于傅北时的心悦是纯纯粹的,全然不涉及欲念;现如今,心悦疯长,欲念丛生,以致于他居然做了春梦。
不过是虚假的春梦罢了,他却想永居于其中,不再醒来。
他定了定神,见天色尚早,将自己收拾妥当,又偷溜出去,将亵裤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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