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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又下了一场风雪。
寺庙里依旧温暖如春,阿九走后,郁岁提起了纸笔,在赵叔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她开始写陈情书。
写给自己的宗门,请求罪罚司审理此案。至于证据,人证物证口供缺一不可,宋义强撑着病体,表示愿意走一遭。
物证的话,小道长司空昱给了郁岁一份验伤报告,报告表明:宋义身上的伤痕来自于太子爷轩辕青瑞等人。
司空昱解释道:“修士的灵力强弱不同,所习功法不同,造成的伤痕也会不同,通过鉴定,完全可以说明宋义受的伤来自多人,再根据灵力对比,就能锁定嫌犯。”
道宗的掌门在医学一途上很有权威,他署名的报告也已被各大宗门认可。
郁岁接过,压在陈情书下。
据她所知,修真界每年的冤假错案都有许多,罪罚司就算想管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郁岁也不清楚,自己写的这份封陈情书能不能送到师父和师叔手中。
她只知道,许多人的陈情书都被送到昀天宗的藏卷阁,入档后等待处理,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也不知会蒙上多少灰尘。
但郁岁依然没有搁下笔,她比旁人更清楚想要讨个公道有多艰难,即便如此,她从未放弃过抗争。
信纸上每一笔都铿锵有力,字里行间没有情绪,但墨字背后仿佛浸透鲜血,带着赵意等人的冤屈。
贺兰安立在郁岁身后,他提着衣袖帮郁岁研墨,心想:我媳妇儿字写得真好,文采飞扬。
少年扬唇,骄傲地朝司空昱抬了抬下巴,也不管瞎子道长能不能看见。
郁岁的信写好后,她犹豫再三,还是取出了尘封已久的弟子印,沾上朱砂红泥,在信封外留下了昀天宗弟子的印章,留下了她自己的名字。
郁岁没有抱希望。
但是比起其他宗门,昀天宗弟子所书的陈情书会更受重视。
她又想起红鸾阿姐的事,当年十五岁的郁岁熬夜写好陈情书,却没能送到罪罚司,反而被代掌门宋阳截走,宋阳当着郁岁的面亲手焚烧了她的陈情书。
信纸一下就被卷进火舌里,火光冲天犹如她的愤怒。
她更加笃定宋阳是凶手,凶手还仗着位高权重向她耀武扬威。
不过,这次的事情很不一样,因为这不再是郁岁和代掌门之间的私怨,事关整个修真界,事关戍边修士这一群体。
倘若处置不当,驻扎阴山的所有“血肉城墙”都会罢工,戍边修士群情激奋,民意难压。
郁岁起身,把信件交给司空昱,他抬起竹节敲了敲窗户,门外的小和尚很快就走了进来,行佛礼道:“司掌门有何吩咐?”
考虑到宋义大病初愈不宜走动,司空昱没想挪动他,他用自己道宗的信封罩在郁岁的信封外,同小和尚说:“十一,帮我把信送给裴如影。”
与其等待罪罚司的查阅,不如直接呈到昀天宗掌门的桌案上,让他非看不可,无法拒绝。
小和尚点头应是,转身离去。
郁岁微愣:“这也行?”
司空昱弯唇笑了笑:“郁姑娘,道宗虽然隐世,但在修真界还是能说上话的。事态紧急,有绿色通道为什么不走呢?”
郁岁转了转手中的笔:“既如此,你怎么不亲自写给裴如影?”
司空昱道:“你这不是为难瞎子吗?”
郁岁:“……”
贺兰安忍着笑意,问道:“那赵叔呢?就留你这儿吗?”
司空昱点头:“放心,这庙虽小,看似毫不起眼,但轩辕宗的人都忌惮庙里的主持,没人敢乱闯,更没人敢搜查。”
郁岁挑眉:“主持?”
司空昱摩挲着青翠的竹节,高深莫测地说:“那位才是轩辕宗真正的老祖宗,就连轩辕敬也要称他为曾祖父。”
这辈分实在高得难以想象,郁岁反问:“道长,主持怎么不管管轩辕敬那老东西?”
司空昱摇头道:“那位礼佛,信因果,不会冒然插手俗世。”
郁岁不再多言,她虽然不信神佛,但仍有敬畏,眼看事情告一段落,就打算带贺兰安离开,一直赖在人家庙里也不好。
司空昱装模作样道:“二位,要不留下来吃顿素斋?”
他并不是诚心相邀,郁岁也敷衍回应:“不了。”
她拽过贺兰安的胳膊,笑道:“我们回去吧。”
贺兰安点头,又指了指茶几上煮得差不多的茶水,说:“臭道士,你尝尝,不好喝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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