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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是神医，有儿臣在，母妃有什么不放心的？”姜卿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言辞诚恳，神色恭敬，一下子就把锅又甩给了顾云。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顾云的脸色顿时僵了，心里早就把姜卿羽骂了一个遍，只是脸上却还是丝毫不显，只是抱着庆安帝的手臂撒娇。
见状，庆安帝心里那阵怪异感越发明显，突然便如醍醐灌顶。
瑛儿以前何等清冷自傲，从不会像后宫妃嫔一般胡搅蛮缠，更不会这样温声软玉的撒娇。
“瑛儿是与往日是大有不同了。”庆安帝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顾云，最终落在她的脸上。
一模一样的容颜，他也未曾发现易容的痕迹，应该是做不得假。
是以，庆安帝的语气又柔和了不少，“太子妃是凤星转世，留在你身边，能庇佑你腹中的胎儿。”
闻言，顾云心中纵然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咬牙应允，“都听陛下的。”
庆安帝拍了拍顾云的手背，让姜卿羽扶着顾云回瑛华殿。
“庭儿你留下，陪朕一同上朝。”
“是。”景庭眸子微动，落到姜卿羽离开的身影上，多了几分深意。
出了殿，顾云便立刻甩开了姜卿羽的手。
若真是瑛贵人，怎么会这般对她？
姜卿羽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不紧不慢地上前了一步。
“儿臣习惯了母妃宠爱的样子，可受不住冷言冷语，若是受了委屈……”她说着故意顿了顿，笑容愈发明媚，“总免不了找人说上几句。”
贱人！
真是个贱人！
顾云怒极反笑，“好好好！好得很！”
“谢母妃夸奖。”姜卿羽早就习惯了顾云冷声讥讽的模样，随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小瓶药，眸色微深，“这是儿臣连夜为母妃做的补药。”
“不必了，你的药本宫可不敢吃。”顾云袖子一甩，径直绕开姜卿羽，大步往瑛华殿走去。
瑛华殿中，浓郁的药香弥漫到每一处，险些把顾云熏晕过去。
她极力忍着想吐的欲望，即便用袖子捂住口鼻，仍是躲不开刺鼻的气味。
姜卿羽神色微动，一脸担忧的样子，“呀！母妃这孕吐反应着实有些严重，若是不仔细着些，恐怕是要伤了孩子……”
“你胡说！”此话一出，顾云的脸色陡然变了。
可下一秒，对上姜卿羽的视线时，又忍不住害怕。
若是孩子真出了什么事……
顾云盯着姜卿羽片刻，转瞬收回了目光，眉目间一片冷傲，“依你看，当如何？”
“药浴。”姜卿羽淡然开口，正对上顾云审视的目光，毫不畏惧。
“带路。”视线相对，片刻后，还是顾云败下了阵来，“姜卿羽，这里是瑛华殿。本宫才是这里的主人，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手脚。”
偏殿，汉白玉堆砌成的浴池中，满是褐色的药汁，上面飘着各色的药材。
顾云面色白了几分，到底开始犹豫了。
“这里是瑛华殿，母妃你怕什么？”姜卿羽笑着开口，语气随意至极，不动声色地把瑛贵人方才的话还了回去。
“本宫自然没什么好怕的。”顾云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双手张开，让姜卿羽伺候她更衣。
她身上披的是一整张人皮，秘法裁制，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根本毫无破绽。
姜卿羽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皮肤，一寸寸向下，神色越发冷凝。
“你果然是披了一层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