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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再喊我小辞,你可以称呼我的全名易谦辞,或者喊我易同学、易二少爷都可以。”他冷冷的声音响起,“还有,我们之间,应该已经没什么可聊的。”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知道,我当时不应该……”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抬起了另一只手,扣住了她原本拉住他手的那只左手。
顿时,她的左手一阵吃痛。
她低呼一声,两道柳眉皱了起来。
“如果不想要手受伤的话,就松开手。”他道。
她贝齿紧咬着嘴唇,却不愿意就这样轻易的松开手。
莫名的,此刻她有着一种直觉,就好像一旦松开了,那么她和他,也许就再回不到以前了。
就这样,何子欣忍着痛意,继续拉着易谦辞的手。
“小辞,我真的……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她喃喃着道。
“我记得我在电话里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已经不是我阿姐了,所以,也不必再喊我小辞。”他道。
她的身子颤了颤,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你……难道真的就因为一个误会,而要和我彻底的划清界限吗?”
“我和你之前,不止是一个误会而已。”他回道,“还有,我再说一遍,放手,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不是一个误会的话,那么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要让你和我彻底划清界限的?”她追问道。
“因为,你只是把我当成‘弟弟’而已。”他道,慢慢地倾下身子,脸颊凑近着她的脸庞,“不过,以后你大可以放心,我对你,不会再有什么感情了,曾经的那些感情,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她的瞳孔倏然一缩,“我……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什么都不是’了?”
他突然手指一个使劲,一阵剧痛,就这样触不及防地从她的手腕处传来。
“啊!”她痛得一阵低喊,原本抓着他手的手指,终于不受控制地松开了。
“因为我已经把那些感情,全都忘了。”他的声音传入着她的耳内,而他的手指,亦松开了她的手。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地从她的视野中消失,她想要抬起脚步,想要去追上他,但是双脚却沉得厉害,身体更是颤抖了起来。
忘了?
为什么他会用忘了这个词?
而刚才,他和她说话的神情、口气,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她对他而言,真的已经什么都不算了!
何子欣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处的那一抹红印,这是……刚才他掐着她的手腕所留下的淤红。
曾经的他,舍不得让她受一点伤,如果有谁伤她的话,那么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帮她讨回来,可是现在……她却是被他所伤着。
一种害怕的感觉,在她的身体中蔓延着,就好像是在告诉着她,她也许会失去什么似的……
————
何子欣来到了易家的大宅,要见易谦辞。
易谦锦一些担忧地看着一脸苍白的何子欣,“子欣姐,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何子欣道,“小锦,你二哥什么时候……会见我?”
“二哥……一会儿就会下来吧。子欣姐,你只要好好和我二哥解释好了误会,应该就没事儿了。”易谦锦安慰道。
何子欣苦笑了一下,曾经,她也这样以为,但是在法院的相遇,却让她不再这样觉得了。
甚至,她感觉到小辞已经把她给摈弃在心门之外了。
好在没一会儿,易谦辞便出现在了楼梯口这边。
何子欣抬头,看着一步一步走下楼的易谦辞,赶紧起身,迎上前道,“在法院那边说得太仓促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好好谈谈。”
“好。”易谦辞依然神色淡淡地应着,然后率先走在了前面,朝着主屋的正门走去。
何子欣见状,赶紧跟上了易谦辞的脚步,而易谦锦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隐隐的露出了担忧之色。
直到手机声音响起,有视频电话打过来,易谦锦才回过神来,接通了这个视频电话。
手机屏幕上,顿时出现了沈寂非的面孔。
“今天开庭,没出什么问题吧。”沈寂非问道。
“没有。”易谦锦回道。
“那你二哥呢,今天也回来了?”
“回来了,不过……二哥有点怪怪的。”易谦锦道。
“怪?”沈寂非脸上闪过疑惑,“怎么个怪?”
“就是……他对子欣姐,就好像是对着……陌生人似的。呃,其实也不算是陌生人,但是好像对子欣姐,真的不像以前那样。二哥看着子欣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没什么关系的人似的。”易谦锦想了想道。
沈寂非显然也觉得奇怪,“也许只是你二哥还在生气吧。”
“但愿如此了。”易谦锦道。
“你那边还会进行几次庭审吧,我过两天就来深城。”沈寂非道。
“好。”易谦锦应着,“不过其实如果你忙的话,不用过来也没关系,反正庭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
“不,我想过来。”沈寂非道,“我想到你身边,看看你,而不是隔着手机的视频电话。”
这一刻,他的表情无比的认真,那眼神,即使是隔着屏幕,都让易谦锦莫名的心跳加快。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说这话,她会觉得心跳好快呢?
而此刻,另一边,何子欣跟着易谦辞一路走出了正屋,一直走到了易家的祠堂前,易谦辞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爷爷奶奶的故事吗?”易谦辞突然道。
“啊?”何子欣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记得。”
“那么你也该记得,我爷爷是怎么死的吧。”他的声音继续响起着。
“嗯。”她应了一声。
“因为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所以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就这样宁可冻死在冰天雪地中。”易谦辞喃喃着道,视线看向着祠堂的入口,“曾经,我在知道我爷爷是怎么过世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就会活不下去,就要选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