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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蔡琰习惯的侧头看向陈曦,而陈曦也心有灵犀的看向蔡琰,两人现在都有些头大,陈曦完全是因为家里有繁简和陈兰,没能力再写两篇完全一个水准的长赋。
至于蔡琰则是头疼于其他人不是瞎子,因为洛神赋的第三小节在这个时代,所有的内容都和甄宓基本搭不上,而放在蔡琰身上全部符合,倒推回去,以至于第二小节的仪容全部都可以覆盖到蔡琰身上!
毕竟第二小节所有的内容都是服饰仪容,文字描述的服饰还能非常明显的分辨出来,而且恰好还是蔡琰今天穿的曲裾深衣,而仪容的话其实就看代入,很明显从第三小节逆推回去的话,蔡昭姬代入其中,反倒是服饰仪容统统合适了。
在场人都不傻啊,第一小节没什么,第二小节最多是服饰的问题,但说不定陈曦就喜欢曲裾深衣啊,甄宓又不是没穿过。
最大的问题在于第三小节,至于四五六小节的反应,寄情,感怀思念都不是问题,甄宓和昭姬都可以代入,唯一一个能分辨出来到底写的是谁的其实就是第三小节。
甚至第三小节前半段两人都可以代入,但后半段只有蔡琰一个人能代入,“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这三句话才是整篇文章代入当前情况下真正能分辨出来写给谁的,“我怀着眷眷之诚,但是又害怕这位神女的欺骗,因为郑交甫曾遇到过神女背弃,因而心生迟疑,进而收敛神色,自持礼仪。”
这三条甄宓一条都不符合,反倒若是以现在的蔡琰代入神女,全部符合,准确的说当前会让人心生迟疑的美女只有蔡琰了。
这些东西刘桐这种没经历过的家伙看不出来,但在场能看出来的人太多了,多到,至少有一大半的人都是能看出来的。
因为有些东西不到一些年纪根本不会想到,而到了某个年纪经历了某些事之后,很自然的就会明白,而蔡琰是当前中原那些上榜的美女之中唯一一个会让人迟疑的。
甚至说一句过分的话,以郑交甫暗指卫仲道,以人神之别写阴阳永隔反倒以当前的情况看来是最为合适的。
这也是蔡琰写第三小节时心乱如麻的重要原因,这三句内容可以说是最大的破绽,是区分到底写甄宓,还是写蔡琰的关键,如果说之前的小节还能说是幻想,还能说是陈曦对于爱恋的服饰描述,那么第三小节的最后就是实锤了这篇赋是写面前之人。
毕竟甄宓完全没有背弃的记录,当然如果是正史的黄初三年,甄宓就具有了上述的三条,而这个时期这三条和甄宓完全不搭边。
曹植当年写这个到底是寄托君王,还是寄托甄宓其实很难说清,这赋最糟心的地方就在于,你代入甄宓其实是每一条都符合的,代入曹植自己其实每一条也能通过。
当然陈曦是比较倾向于曹植是给甄宓写的,毕竟《洛神赋》原本的名字叫做《感甄赋》,说实在的,从《感甄赋》改成《洛神赋》,大家都不是瞎子好吧!
虽说你曹植确实有能耐将文章写的你怎么代入都能解释,问题是你都有能耐写到这程度,你真要写你的冤屈,要写君臣大义,何必写成这个样子,没事找死吗?
跟何况你一个赋,换名字就换名字吧,何必换的那么明显,大家都不是瞎子好吧,搞事搞到这个程度真以为其他人都看不出来。
不过按照陈曦的想法,曹植当时八成是破罐子破摔了,毕竟那个时候曹丕已经坐稳了位置,自己再表现出政治上的脑子,恐怕真就得人头落地了,还不如我自黑一把,表示我疯了,反倒安全。
而洛神赋要真的是曹植写给自己嫂子的,而且如此光明正大的发出来,曹植就算不说自己疯了,其他人恐怕也得认为这家伙疯了。
曹植真疯或者假疯并不重要,重要的曹植的行为是真疯了,而这足够取信于曹丕,这不写完这篇赋之后,没过多久曹丕就将曹植迁为雍丘王,之后再次路过的时候还给曹植加了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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