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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左右有这么多护卫,即便这些护卫皆是祁荀的心腹,也得防着他们有个说漏嘴的时候。
乔元均压低声音问道:“侯爷和夫人可知晓此事?”
祁荀正忙于拨派松笙院的护卫,没那闲情雅致去猜乔元均话里头的意思:“你有话直接问,还同我绕起弯子来了。”
乔元均觑了他一眼,声音轻地不能再轻:“我的意思是,侯爷和夫人可知晓你在外边养了个外室?”
祁荀蹙起眉头,反应过来他口中‘外室’指得是谁时,登时沉下脸道:“谁同你说她是外室?”
“不是外室?”
他这一声惊呼惹得满院的人齐刷刷地朝他看去,他捂嘴对上祁荀怒沉的眸子。
祁荀瞥了一眼白念,果见她扯着自己的衣袖,为难地垂下眸子。他深吸一口气,恨不能将乔元均丢出松笙院。
“你今日是存心来找事的吧?”
面上虽有怒气
,可乔元均的话也点醒了他。纵使他安置地再好,这事落入有心人眼里,难免要说些难听的话编排白念。
人言可畏,一人一句,不消一会儿,便能将人淹死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快些进宫面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秉明后,再回一趟侯府。
只要祁家对白念有所表态,那那些闲言碎语自然也就会不攻而破。
安置妥当后,祁荀也未多留。
崇文帝在大明宫等他多时,二人一直聊至晚间,先是回明应郓民愤一事,又将应郓民愤同永宁□□、绥阳兵变两桩事并提,这些事发生的时日相近,稍一提及,就能明白这是谁的手笔。
崇文帝浑是怒气地拍了拍桌面,明黄色的衣袍恍若天边将落的天光。他瞧着心烦,着淮公公阖上门窗,屋内燃着宫灯,倒是比外边还要亮敞。
“这些出尔反尔的异族,明面上遣人前来求和,背地里却干这些入不了眼的勾当。反过来一葫芦,侧转来却是一扁蒲。 ”
偏他还暂不能拿胡庸如何,若西梁率先动手,来了瓮中捉鳖,正是中了胡庸人的下怀,非但有失大国风范,还给了他们起兵的理由。
祁荀敲着手里的棋子,一下下清脆可闻。这事固然棘手,却也不是寸步难行。他将玉棋子投入手边的棋篓,棋子发出珠玉碰撞的声响,而后淹没在一众白子中。
“圣上息怒,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摸清胡庸那厢的意图。待使团入京后,绥阳城可明面上松懈,暗地里却加强把守。稳住求和的使团后,再见机行事。”
崇文帝叹了口气,一双深陷的眼窝疲累地盯着棋篓里的玉子。自他登基以来,西梁大小战役不断,碰上战乱时,民众哀声载道,苦不堪言。
他自诩不是甚么流芳百世的明君,可他在朝一日,刺促不休,到底是心系百姓心系西梁,一刻也不敢懈怠。如今碰上胡庸的事,他虽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绝佳的对策,却也心知肚明,这一仗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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