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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身体颤抖，“救过他？”心脏像是被捏住了，在容家这两兄弟以为她会晕过去时，婉儿若无其事顽强的强撑起身体，神色挂着一种倔强的讥讽，良久后，婉儿淡淡的问道：“除了是你的恩人之外，她还是你爹谁？”
婉儿这样的神色，没来由的令容祁觉得心里发慌，烦躁，极其不耐烦，忽略心底隐约的疼痛感，闷着声音朝她吼道：“是我女人！”
“你的女人……哈哈……好，你的女人……”婉儿讥讽笑起来，依然是刚才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婉儿直直看着容祁的双眼，好像从未见过这个人，从不认识这个人，笑得空洞，笑得疯狂。
她笑得容祁心脏一阵阵抽搐，他不明白此刻的感觉为何是这样？但他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她笑，他宁愿她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充满仇恨，充满讥讽，而不是这种空洞，没有情绪的笑。
这样的笑声会让他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觉得自己很残忍。
“别再笑了！”容祁骤然大喝，婉儿却依然在笑，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的，可就是想要笑啊，笑着看向容祁，好像看着一个傻瓜。
容祁怒了，想要摔了她，却看见她手臂上的伤，硬生生停下动作，厉声吼道：“东方婉儿，不许你在笑！你听见没有！”
婉儿笑着，“你……笑话！”她十指紧紧扣着容祁的手臂，指尖似已经刺进他的血肉中。
容祁不依不挠，沉声问道：“回答我……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容祁捏住婉儿的下巴，目光阴鹜，命令她，“东方婉儿，把话说清楚，不准在笑！”
这样直直看着她的脸，容祁才发觉这张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像是花瓣在一点点的枯萎，这还是那个婉儿吗？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那些毒素让她变成了这样？为什么会这么可怕？
容祁突然心惊胆战，她会死吗？
为什么他察觉不到她眼中有生气，为什么他觉得她的生命力在慢慢的流逝……
容祁捏住她的下巴的手指，渐渐的失去了温度……宛如空洞的笑着，摇头，“原来我还是有价值的，至少能够救你的女人……”婉儿说着，也缓缓的松开容祁的手臂，容祁却突然慌了，那种感觉像是抓不住她，婉儿说道：“容祁，你这个人不仅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还有眼无珠……容祁，总有一天你会尝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容祁冷笑，扣住她的肩膀，“我之前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有眼无珠，怎么狼心狗肺了？”
见她没反应，容祁怒喝道：“说！”
给他安这么多罪名，她必须把话说清楚，必须！
容煜忽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两人好像……好像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纠葛，婉儿怨恨他，可为什么呢？
她跟哥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两人并不认识，怎么听口气像是哥以前有做对不起她的事？
容祁看向容煜，暗自心焦，或许连他都没有察觉出自己看婉儿的眼神如此不同……他从未因为任何事任何人，更别说因为一个女人而失控如此。
就算是当初月青绫毒发，几乎死亡，也没见他这般慌乱，容祁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婉儿空洞的笑着，头痛欲裂，讽刺道：“容祁，你自己去想，自己去猜……容祁，我要你自己想起来，然后尝尝那种追悔莫及的滋味。”
她不说，凭什么不说？
由她来说，又能如何？
也许他会突然转变态度，也会少受苦，也许他还会对她感恩戴德，乞求她的原谅，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婉儿要容祁自己想起来，去想她所遭遇的一切，想起他是如何忘恩负义，想起他是如何有眼无珠……如果他能想起来，她就赢了，这种滋味千百倍的还给他，如果想不起来，她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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