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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胡人显得对纪逐鸢没有兴趣,问他袍子烤干了没有。纪逐鸢点点头。
胡人温柔地拍拍他的马脖子,进去庙里,穿戴整齐,重新给他的马套上笼头。竹笠盖住他的头,他一个漂亮地翻身骑上马背,膘肥体壮的战马甩开尾巴,因为被缰绳勒着,站立在绵绵的雨里,刚一甩头,就被控马的人勒紧缰绳,不得不站好。
“你跟着我做跟班,我吃什么你吃什么。”胡人坐在马上,朝庙里看去。
纪逐鸢隐隐察觉到,这是一个精通骑射的“大人”,他猎人一样的眼睛正在看蜷在破棉絮上睡觉的沈书。
而沈书发着高烧,不知道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他还会不会扑在我怀里叫“哥哥”。要是跟上这个贵人,我就再也不用被沈书绊着哪儿也不能去了。
纪逐鸢的脸变得越来越红,呼吸也渐渐发烫起来。
雨好像小了。沈书快烧得沸腾了的脑子不大清楚地想,但他还有叫一声“哥哥”的力气。
只要叫一句。
那个被他爹的藤条抽到大的“哥哥”就会回来把他抱在怀里,按捺住暴躁哄他入睡,保证明天给他抓鱼吃。
沈书安安静静地伏在蒲团和破絮里,手指头抠到蒲团上一个烧焦的洞,不住地把手指头往里面塞,抠出来的东西竟然不是棉絮,触碰着像稻草。
已经听不见雨声了。沈书耳朵里嗡嗡的,他感觉时间已经过去挺久了,马蹄声早就响过了,甚至眼皮里也亮起微红色,带来一丝被太阳照着的暖意。
少年肿胀的眼皮掀开一条缝,同时心里一沉,稚嫩的脸上流露出失落,嘴角却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上扬。
沈书揉着眼睛,从地上坐起,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粗噶难听,而且很低,自己都听不清说的什么。只是心里知道。
沈书茫然地坐了一会。
连日阴雨本来像是怎么也不会停下来,今日却晴了。
庙里一个人也没有,纪逐鸢已经走了,跟着那个有钱的大人。沈书想着,身上没有力气,发烧令他骨头疼。而且他突然想起,纪逐鸢把饼带走了。
“……”沈书十分无语,看来是老天要他死。爹和娘已经去世快一年了,想起死沈书竟然觉得很平静,就像回家一样,一家人又能团团圆圆在一起。他也不想起身了,便那么躺着,任由高烧的温度焚烧他。眼角浸出泪水,跟他的脸一样烫。
“哥。”沈书轻轻地叫,他疼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手脚并用地紧紧抱着蒲团,额头在地面磨蹭出刮痕,想减轻发烧的痛苦,却一点用都没有。
直至一股清凉的感觉涌入口腔,沈书想喝更多,不断吞咽。
喂水的人手足无措,清凉的水流到脖子里,沈书一哆嗦,睁开了眼睛。
“还不起来,天都亮了。”纪逐鸢眼底也全是血丝,显然一晚上没睡,他嘴唇上还沾着水,满身都是水,头发湿成条贴在脸上,就像一头狮子狗。
“哥?”沈书诧道,一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头晕目眩,继而急切地晃了晃脑袋,他的耳朵里还是嗡嗡响。
烧尽的冷灰旁边,两尾不知道什么鱼正拿尾巴在地上拍,都是肥鼓鼓的,突着发亮的鱼眼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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