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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逐鸢什么也不解释,脚步踉跄地走上台阶,推开大屋前门,天色阴暗,处处屋瓦俱是黑沉沉一片,本来是装饰奢华的一处宅院,雪天的暮色却将华光抹去,只留下一片死寂的暗沉。
阿九埋身之地泥土还新,纪逐鸢让男人找来一小坛酒,拔出瓶塞后,酒香四溢。纪逐鸢把酒撒入黄土,又叫男人找来木牌,问名姓时,男人说没有名姓,这些孩子只有一个数字为号。
“都是孤儿,这年月的孤儿,比池塘里的鱼还多。”
于是纪逐鸢小指指腹按压在木板上,用男人找来的一把小刀给阿九刻了一块牌子,以此为碑。纪逐鸢先用短刀把阿九的坟挖开一个浅坑,把沈书给他,他又给眼前男人作为那女孩的赎身费的半吊钱埋进去。最后把土填平,把院
“给他磕个头。”纪逐鸢朝那男人说。
男人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跪下朝阿九的坟磕头。
激烈的犬吠声戛然而止,纪逐鸢从黑背大狗身上拔出刀,于它的皮毛上擦净了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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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朱文正陪他三叔与郭家几个小辈据理力争,议事毕,郭公仍未明确表态同意他叔的建议,正月发兵和州。从议事堂出来在,朱文正还想同三叔说两句话,却见极少流露疲态的三叔像是数日未睡,眼圈黑得骇人,便忍住了没说。
叔侄两个尚未走出院子,身边有人吹口哨,朱文正回头一看,乃是郭公的妻弟。朱文正皱了一下眉头,只作看不见。
然而这一天的倒霉完全没有结束。
朱文正才同朱元璋分开,翻身上了马背打算回家,见到郭家门房跑出来的却是自家的小厮,显然在门房等他已久,只是因为朱文正骑马走另外一侧门,这时才看见他。
听完小厮禀报,朱文正简直气得肺炸,在马上摇摇欲坠,顾不得漫天飞雪,策马狂奔至给八井坊的巷子里,把马拴在树上,直接上去猛然拍门,怒喊道:“纪逐鸢,滚出来!”
周戌五在门口战战兢兢地开门,郑四在廊下煎药。朱文正走上前去,一脚踹翻药罐,红炭翻了一地,他的毡靴一路蹚雪地而来,没有烧坏,连袍襟也是湿的。
“少爷。”郑四茫然失措。
朱文正看也不看他,顺着廊庑往亮灯的堂屋走去,待得近了,却莫名听见琅琅之声:“避人五陵去,宝剑值千金。”
孩童齐声:“避人五陵去,宝剑值千金。”
朱文正莫名其妙,唤来周戌五,那周戌五见主人怒气冲冲而来,一直不远不近跟在朱文正身后,闻唤声立刻趋步前来。
“哪儿来的孩子?”
“纪逐鸢把范大老爷庄子上的主人杀了,那间庄子您也知道……”
朱文正使劲拿手按住眉心,抬手示意不用说了。前后一思量,朱文正明白过来,纪逐鸢把范大老爷的庄子端了看来是事出有因,祸起萧墙,怕是因为那个乞儿说了什么,把替范大老爷管庄子的高丽人给杀了。管庄的人死了,纪逐鸢自然就把庄子里拘的小孩全带回来了。
“少爷……”周戌五小声道,“我看既然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那庄上还有不少金银。”
朱文正看他一眼。
周戌五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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