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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纪逐鸢停住了脚。
温歆的笑声“哈哈哈”的,似乎两人还闹了一下。
“他给你的是活命之恩,你怎么谢?给你哥当个儿子养老送终不成?”
“……”纪逐鸢忍不住心想:我看着有如此老相?他忍不住往前多走一步,警惕地看地上自己的影子有没有漏过去,想听沈书的回答。
“他会有媳妇孩子啊,当然有人给他养老送终。”
纪逐鸢屏住呼吸,脸险些贴到树上,鼻息中充斥着树干的清涩气味。
“嗨,这年头还想娶媳妇呐。”
“真没有我当然照顾他一辈子。”
温歆的声音:“我看他照顾你差不多。”
沈书不服气地说:“我才十五,总会长大的,我一定会昼夜不息,勤学武艺,兼以学文,等我出人头地,我哥要找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
“羞不羞,你哥听见估计得揍你,要你罩着,他得多没用啊?”温歆高昂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你真走运,我就是想努力,想拼命,也没人用我有出息了,就算我能挣出点什么,想要报答我哥,也是不能了。”
“那你报答给我得了。”沈书接口道。
“你……”
纪逐鸢还想听沈书多说几句怎么怎么对他,却只听见几声扑扑闷响,夹杂着少年的喧闹声。只得从树后走出,端起威严说:“你们在干嘛?”
沈书和温歆连忙分开,规规矩矩坐起身来。
纪逐鸢把竹筒先给沈书,沈书让给温歆,温歆不好意思还要再让,纪逐鸢拿过去自己先喝了。这次沈书不让了,接着纪逐鸢喝了几口水,最后轮到温歆。
“一会功夫不盯着,你们就打起来,有劲没地方使啊?”纪逐鸢朝二人训话。
沈书和温歆才背着纪逐鸢议论他,脸上都有点不自在,垂头听训。
“别这么紧张,这么大孩子正是没地方消磨精力的时候,等咱们到和州府了,嘿嘿,哥给你们说个去处。”对面有人轻佻地笑着说。
“你还是别带坏孩子了。”另一人与他显然认识。
沈书、温歆、纪逐鸢三个都是第一次在押运队露面,才消耗得一顿体力,有经验的老兵都不想说话,回程还有得耗。于是那两人又都各自把头靠回手臂上打盹。
没等到一个时辰,老张便说估摸着大部队也该回来了,若是回来再放人,也要费一番功夫耽搁回程,于是做主让众人给绑成粽子的那些人松开。
“也不知道磕个头再走。”望着俘兵们离去的背影,有人抱怨道。
天寒地冻,每个人呵出的气都变成一股白烟飘散,老张独自一人远远坐在一架驴车上,嘴里咀嚼着苦涩的烟叶,他回头张望,明显是在人群里寻人,看见牌头派回来报信的年轻人照看着两个少年,都是生面孔,便是在营房里也没见过。他右手拇指与食指互相搓弄,走到敌人带来的粮车旁,一只手在粮车上装载的麻袋上落了一下。
老张身体一僵,脑门心渗出汗来,他屈起手指,在麻袋上抠了抠,里头是硬的,手指都插陷不进去。他的手掌挪了个位子,摸到颗粒,心里稍微安了一点。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眼神如同鹰一样的年轻人正在看他。老张状似不经意地挪开眼睛,沿着粮车又走了几步,留意着无人注意他,又把手放上了另外一袋粮食。
这一次他是真的从头皮到脚丫子全都冻住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赤在北风里,胸腔里腾起难以遏止的慌张。
“都起来,咱们分配一下,把他们的车挂在驴车后面怕是不行,这车深,先把粮食搬到驴车上试试。”
随着张头一声令下,昏昏欲睡的押运兵们各自拄着兵器起身,沈书看到张世,只见他一瘸一拐的。
“张哥你歇着,我来搬。”沈书招呼了张世一声,顺便看见张世身周的几个人似乎都伤得比较重,甚至有人脸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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