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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张婶的外甥女,真像她说的那样,也许是个好嫂子。就是咱们俩亲娘早没了,也没个姑姑婶婶的帮着相看,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她说的那样好。要不然我让周戌五跟郑四,上外头打听打听,真要是那么多人上赶着求亲,总会有点风声。”沈书话音未落,纪逐鸢把他的手丢开,起身,带得身后的凳子咣当一声翻倒在地,纪逐鸢还踹了一脚。
沈书:“……”
凳子像个胖冬瓜,在地上滚了一圈,纪逐鸢过去,把凳子提起来杵在桌边。
“我跟张婶说了,不娶。要娶你自己娶,我洗澡。”纪逐鸢头也没回,雷厉风行地步出门去。
沈书四仰八叉地躺到榻上,莫名松了一口气,把一条腿架在另一边膝盖上,脚掌惬意地晃来抖去。
外面李恕的声音说:“我进来了啊。”
沈书立马翻身坐起,把文士袍牵开盖好自己的脚,盘腿坐着。
“你要睡了?”李恕诧异道。
沈书这才想起来自己头发没来得及束,含糊地点头:“嗯,我睡了,等我哥洗了澡我要洗个澡再睡。”
“我刚才见你哥气冲冲出去了,你说什么了?你也别怪他,张婶那男人就是个竹匠,她妹夫是个裁缝,妹妹又病得紧。你哥将来有大出息,眼下定亲不合适,再说了,张氏开口就要二百两的聘钱,休说你哥,谁要是给我保媒,上来就索要钱财,我也不干。”
沈书听得眼睛都大了,连着声音也不觉抬高:“二百两?”
“是啊。”李恕点头,“你哥没说?”
“那我哥怎么跟张婶说的?”沈书嗓子眼里发干,下榻去倒了杯水喝,就在李恕旁边坐下,目不转睛地把他盯着。
李恕还是头一遭见沈书披头散发的样子,他身上文士袍也不知道为何乱糟糟的,昏暗烛火下,颇有点俊得近乎“美”。李恕忙把眼挪开,手指勾住了一个茶杯,茶杯碰得叮当乱响。
“我来。”沈书倒了一杯茶给李恕,胡乱用布带把头发缠了住。
“你哥说就把他卖了也卖不出二百两来,不敢高攀。”李恕喝了口茶,“张氏又说还可以再议,想约个日子,隔着屏风,让你哥看看卢家的姑娘。结果你哥竟说,他这辈子不娶妻。”
这话沈书一听,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他这么说明天张婶四处一张扬,不都知道用不着给我哥说亲了吗?”沈书想了想,又道,“不过也没事,我们在和州应该呆不久,等到了别处,还是可以给我哥定一门好亲事。”
李恕把空杯往茶盘里一扣,抬眼看着沈书:“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我懂啊,我哥不喜欢这门亲,不想跟卢家的姑娘定下亲事,也不想再相看,那就是他眼下还不想成亲嘛。”沈书算想清楚他哥在发什么火了,“他定是以为,我跟张婶说好了的,知道今夜是叫卢裁缝来为女儿相看。你不知道我哥刚才有多吓人,险些揍了我一顿,还掐我来着。”沈书亮出泛红的手背给李恕看,“他那个手劲,再使点劲我这手就废了。”
“他不舍得揍你。”李恕凑近些许,神神秘秘地想跟沈书说点什么。
纪逐鸢却回来了。
李恕脚底抹油地跑了。
纪逐鸢进屋从柜子里抱出一个铺盖卷,招呼也不打,出门去了。沈书洗了个澡,睡下的时候才醒悟过来,他哥是到别的房间里去睡了。他还有些不能确定,出去找了郑四来问,郑四说是让收拾了东面的一间房。
这下沈书郁闷了,缩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滚到半夜才入睡。第二天天刚亮,沈书头疼欲裂地坐在榻上,嘴里发干,半晌没能回神。
到吃早饭的时候,有人来叫,才发现沈书着了凉,烧得不行,一张脸红透了奄奄一息地缩在被子里。不知道谁的手伸到被子里探了探,沈书又烧又饿,身上没劲,哼哼唧唧地想让李恕帮他告假,后来说没说他也记不起来。
再醒过来时,只模模糊糊记得床上的湿被褥似乎是换过了,睁开眼正是霞光满地,沈书闻到一股米香,眼睛都绿了,连忙高声唤人来。
“郑四”两个字才出口,沈书就听见自己的嗓音,跟公鸭子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