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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沈书已经穿上木屐,他心里跳得厉害,把布搭在凳上,含糊道:“没什么,快洗,明天还有一场硬仗,我要早点睡觉。”说完沈书看也不看纪逐鸢,爬到床上去,幔帐留了半个巴掌宽的缝隙,沈书在黑暗里,脸颊一片滚烫,看到纪逐鸢洗完脚,听见纪逐鸢出去倒水,沈书突然有点紧张。待会纪逐鸢要到床上来了,沈书把手放在胸口上,用力拍了两下,心跳不仅没有销声,反而还是跳得很厉害。
于是沈书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把呼吸放得很慢,累了一整天,没等到纪逐鸢上来,他就睡着了。
翌日沈书醒来时,天还没大亮,纪逐鸢催他快点,沈书起来收拾妥当,才发现外面下雨,是以时辰已经有些晚,天色还不明朗。
上了马车,沈书还在打呵欠,阴冷的雨天,睡觉是最好,偏偏要出来。沈书几次想打起精神,上下眼皮却不断打架。后来纪逐鸢只好把车窗帘子掀开,让沈书吹了一会冷风,等沈书恢复精神,就放下帘子,省得他吹
得着凉。
南湾巷中一片泥泞,马车只能停在巷子口,纪逐鸢给沈书围上蓑衣,先下车,伸手抓住沈书的手。
沈书脚底下一滑。
纪逐鸢手臂在他腰上一揽,沈书的额头在纪逐鸢脸颊上轻轻一擦,抱着他哥好不容易站稳,低头一看,一脚都是泥。
“抱着我。”纪逐鸢话音刚落,就把沈书一把抱起来,沈书伸手环住纪逐鸢的脖子,总觉得有点别扭,他个子长了不少,让他哥这么一抱很不好意思。而鼻息间又萦绕着纪逐鸢身上温热的阳刚气,完犊子,沈书又觉得自己心跳大声得纪逐鸢都能听得见了。
好在纪逐鸢什么也没说,巷子里只有一间铺子开门,铺子外头还停了两顶轿子。纪逐鸢抱着沈书走到铺子门口,将他放下在门槛内。铺面里有几张生面孔在喝茶,有人上来问名字。
“姓沈。”沈书拍了拍袖子,那几名轿夫便纷纷起身,一前一后两顶轿子,摇摇晃晃地往河边去了。
花船停在城中一条河上,依着拱桥,河畔垂柳光裸着软条。
天色晦暗不明,连花船上的彩饰都像褪了色,蒙着一层灰。站在岸边就能听见河面上柔软悠扬的弹唱声。
“沈郎中。”
船上出来相迎的两名年轻男子,沈书并不认识,只拱了拱手,那两人各自介绍,都说姓白,是两兄弟。
“清藻兄是我们的好友,今日就由我们俩作陪,也好热闹一些。”
沈书嘴角抽搐,心说卫济修的派头真足,不知道他是真纨绔还是假纨绔,要是做戏,这就算考虑得很周到了。
纪逐鸢随在沈书身后,一跃而上,没踩搭在岸上的船板,顿时船身一震。
卫济修的声音从船舱内传出:“沈郎中。”接着,就有一个人从舱内出来,站在入口处。
“还在下雨,清藻兄不必出来。”
卫济修才露面,又转入舱内,白家的两兄弟一左一右像是两尊门神,迎沈书两兄弟先入内,这才跟在他二人后面进了船舱。
弹唱的花娘都在软纱帘后头,看不清模样,沈书才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卫济修便击掌三下。
丫鬟卷起纱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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