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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纪逐鸢还有些不爽,想要自己来,然而沈书只要放软音调同他说话,纪逐鸢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听不清沈书说什么,待回过神来,胆大包天的沈书已经身体力行。经过漫长的前期准备和中期磨合,沈书凭借出色的天资和领悟力、忍耐力,以及脚底打滑,终于证明了卫济修所言非虚。
那一刻纪逐鸢觉得,长期盘桓在他心里那种没有着落的感觉彻底消散,他真切地感觉到,眼前的沈书,彻底将自己交付给他。
纪逐鸢回忆着沈书的表情,爱惜地亲了亲他的眼角,这双眼睛曾为自己落泪。纪逐鸢抱紧熟睡中的沈书。沈书已经不再颤抖,睡梦中仍不断把脸往纪逐鸢的脖颈上贴,依恋地赖在他的身上。
第一缕晨光照进卧房,沈书便清醒过来,难得纪逐鸢还没起,睡得正熟。沈书侧卧着端详纪逐鸢的脸,手伸
出被子捏了一下他哥的鼻子,纪逐鸢不由皱眉,沈书及时松手,纪逐鸢没醒。
一时间沈书玩心大起,用手指拨纪逐鸢的睫毛,每当纪逐鸢像要醒来,沈书便立刻收手装睡。
如此几次,纪逐鸢忍无可忍地抓住沈书的手,仿佛一头猛兽般睨起危险的眼睛,低头咬住沈书的耳朵威胁地说话。
沈书哈哈大笑起来,不要命地不去管纪逐鸢的手,反而更紧地把纪逐鸢抱住,说:“有本事你就来啊,还不是靠我,要不然你才不行。”
话音未落,纪逐鸢凶狠地吻了上来,“你说谁不行?”
沈书说不出话地只顾同他温存。
天晓得纪逐鸢怎么开的窍,也许是昨夜悟道,从此便畅通无阻,每天变着法地同沈书早睡。
混到腊月廿一,沈书实在不行了,起个大早。不等纪逐鸢反应过来,他已经整整齐齐下床。
这日冬至,照例是要画九九消寒图,勾一树梅花枝子,描梅花八十一瓣,每日填涂。梅花染透,九九便消。
廿四祀灶吃豆粥。前线没有消息传来,家里堆满了鸡鸭,猪羊不易得,不吃也罢。郑四买来了爆竹,沈书有些喜出望外,少说也有五年没有动过爆竹。沈书写了春联,画了钟馗图贴门上。
年三十日,满院子二十余口人聚在一起烤火守岁。夤夜,王巍清悄无声息地敲开门,被小厮带到守岁的正屋。门里灯火通明,门外漆黑一片,小厮三五个围在一起摸骨牌。
沈书困得不行,让纪逐鸢抱着在烤火,纪逐鸢剥出一颗花生便喂到沈书的嘴边。
“王大哥?!”听见响动,沈书回头一看,顿时跳了起来,奔过来往王巍清身上扑。
“别,冷得很,让哥烤烤火。”王巍清坐到火盆旁,伸手烤火,把湿润的靴子脱下来靠在火盆边上。
“喝点酒,暖暖身子。”沈书给王巍清倒酒,示意纪逐鸢把放菜的小桌子挪个方位。
“营里怎么样?”纪逐鸢问。
“一切正常。”王巍清显然有点饿,风卷残云地吃了一顿,沈书让人拿来四个糯米做的馍,王巍清一气吃光,打了个嗝儿,不大好意思地放下筷
子。他环视一圈,眼圈不由得红了,微微出神。
所有油灯蜡烛都要点到天亮,沈书让王巍清讲几个故事听,王巍清起先说自己不会,敌不过沈书一脸可怜样,只得硬着头皮开始讲从前乡里的趣事,兴头来了,说话根本停不下来。
接近天亮,沈书开了个装着钱的箱子,里头是齐齐整整的红封,发给家里一众小厮管事。郑四带头,各自说一番吉祥话,这才散去。小睡一个时辰,便有人来敲门。
沈书睡得正熟,不得不起来,头还有点痛。沈书穿戴一新,站在镜子前看了看,前两天想着要守岁,睡得多,一夜未睡也没显得过于疲惫。纪逐鸢戴了一顶毛帽子,穿的是皮袍,倒像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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