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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咽了咽口水。
显然纪逐鸢听见了,他甚至笑出声来了。
沈书:“……”
“我不在家,你睡不好?”暗夜里纪逐鸢的双眸像遥远的星子,穿越千万云翳投射到沈书的面前。
“没有。”沈书生硬地回答。
“唔?”纪逐鸢从喉咙里发出低沉、微微上扬的音调,“这么不放心我?你不是承认我能打吗?”
沈书张了张嘴,感到耳朵都要烧熟了。
“你偷听了?”
“没有。”纪逐鸢道,“找不见你,周敦给我指了条明路。”
“他这个月工钱没有了。”
“我会补给他。”纪逐鸢亲了一下沈书的额头,在沈书要开口说话时,堵住他的嘴,直到沈书说不出话来,才松开他。纪逐鸢冰凉的手掌让沈书打了个颤,纪逐鸢说,“双倍。”
沈书嘴角抽搐,浑身不住哆嗦,往被子深处滑。
一阵风荡起,纪逐鸢扯过被子裹住沈书和自己,两条毛虫正式被装在同一个茧蛹中。
“我不知道你有这么想我。”纪逐鸢说。
“没有,我一点也不想你,好男儿志在四方,你不要把我想得跟成天在家缝衣服纳鞋底
的贤妻良母、良女一样。”沈书正色道,“将来军队还会打到很多地方,很可能几个月后朱文忠就要领兵,那时我一定得跟着他,否则就没有我的位子了。”朱元璋严格限制武将身边的文人谋士,一般只配一名郎中官,能带兵的人不多,打仗出了问题,先把郎中官免职问罪。如此便可把武将的损失降到最低。但正因为能上前线的文人稀缺,这样的位置便显得格外重要,更加难以被人替代。沈书一直以来瞄准的,就是朱文忠身边那个谋士的位置。
“所以早晚我也要到交战最激烈的第一线,我不能永远守在家里枯等你,更不可能你在前线拼命,我在家里拜三清。”沈书感到一丝别扭,避开纪逐鸢的眼神,纪逐鸢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他,大概是被自己气晕了,估计心里还想把自己按着揍一顿屁股。
“你不在家我也是每天都有事情忙,上午上课,下午又上课,还得抽空去铸造局盯活,钱、粮、民户上的差,现在我都熟得很。穆玄苍也经常来找我,还要教舒原用火器和画图纸,我,一点,也没空,想你。”沈书用重重的语气说。
“真的?”
耳垂上湿润的触感让沈书浑身一哆嗦,他朝左边翻身,试图挪到床边上去。
纪逐鸢牢牢控住沈书的肩膀,扳过沈书的身子,他亲了一下沈书的眉毛和眼睛。
“谁要你亲,不许亲。”沈书气鼓鼓地说,继而无法克制地倒吸了一口气,仍在被子里用脚踹纪逐鸢。
“我一直在想你。”纪逐鸢本在亲沈书的耳朵,话语伴着湿热的呼吸,几乎从耳孔灌入到沈书的脑海里,令他一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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