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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逐鸢不说话了。
“还好吴祯把你要了去,你这么能惹事,不是吴祯罩着,真罩不住你。”当初纪逐鸢跟着还是牌头的曹震押粮,曹震见他能领着一队伤兵,从敌阵中杀出来,觉得小子能打,便要了过来。结果纪逐鸢撞上朱元璋被俘,营救朱元璋时立了功,吴祯把他调过去。曹震对他印象很深,时有留意纪逐鸢的情况,知道他打是真能打,祸也是真能闯。吴祯深得朱元璋的信任,又常到敌营去刺探情报,这样活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既要胆大心细,又要懂得如何同人混成一片,这才能从他人嘴里套话出来。
曹震有点想不通为什么选纪逐鸢,纪逐鸢打是能打,同人打交道的本事却不行。或许是他看上去不大聪明,能让人放低戒心?
“徐达也不给他面子。”纪逐鸢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不断朝帐门扫,显得心里有事。
曹震站起来,说:“走,去瞧瞧你那些手下。”曹震往旁边一个布包里翻出蒙脸布来,系上,扬头问纪逐鸢,“你有没有?”
纪逐鸢掏出自己的,也蒙在脸上,唯余下一双锐利狭长的眼睛,锋利如同刀片,眉宇之中,略带一股煞气。
曹震出外,叫人牵马过来,翻身坐上马,出辕门策马狂奔而出。纪逐鸢紧紧跟在曹震的马后,曹震近乎炫技地一提缰绳,随马鞭所指,他的战马踏过潺潺流动的小溪,一串水花激出白浪,浑
似雪粉飞扬。
纪逐鸢的坐骑浑然不惧,迎头冲向水雾,越过溪流,马耳不断摆动,一领乌黑长鬃散开,竟有雄狮风姿。那马拼着劲,追上曹震,越到前头去了。
少顷,纪逐鸢勒停了马,回头一看,满目青松,阳光从头顶泻下,经他的手指一捻,马儿鬃毛上的水珠结成串滴下地去。
曹震不知道哪去了。
纪逐鸢:“……”他一片茫然地举目四顾,无奈拨转马头,沿来路回转,行路盏茶功夫,在过溪一里外的岔路上找到了曹震,曹震在溪边饮马,叉腰站在溪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巴掌大的牛皮酒囊,刚含了一口在嘴里,看见纪逐鸢,腮帮鼓着,犹豫了片刻,方咕咚一声咽下去。
“不是禁酒?”纪逐鸢挑眉。
曹震把酒囊给他,示意他也喝一口,意思是不要去告状。
“我不喝。”纪逐鸢推开酒囊,“不会跟旁人说。”
“天寒,靠这个暖身,真不喝?”曹震一脸皮肤粗粝,下巴坑坑洼洼,胡子刮得参差不齐,弯腰拾起一块石片,抡圆膀子扔了出去。水纹连成一线,有如燕子飞过。
“我弟不让喝。”纪逐鸢说。
“呿,不喝我还省酒了。”
纪逐鸢认真道:“他真不让。”
曹震嗤之以鼻,翻身上马,马鞭朝纪逐鸢一指,“你再跑到我前头去,我不会等你。”
纪逐鸢拍了拍马脖子,不疾不徐地跟在曹震的马后。又骑马小半个时辰,前方有炊烟腾空,纪逐鸢见到了围栏,比围羊的栅栏还高。围栏内外,各自做饭吃,外头的人正在骂骂咧咧。
下马时纪逐鸢看见有两具尸体被担架抬出来,端放在地上。
曹震眉头一拧,怒喝道:“死人怎么放在这里?!”
蹲在地上正吃饭的一个士兵放下碗过来,回曹震的话说:“刚刚才死,弟兄们吃了饭就抬去埋的。”
尸体身上穿着脏污的号服,不知已经穿了多久,不少苍蝇停在死尸身上,头部用一块布裹着,裸在外面的手上俱是紫红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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