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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纪逐鸢抚上沈书的前额,眼神温柔地说:“给我写信。”
“你又不一定回。”
“我肚子里没墨,复信慢。”纪逐鸢顿了顿,拇指停留在沈书的眉毛上,任凭眉毛扫在他的指腹上,目不转睛地看沈书,手指勾了勾沈书的耳朵,又说,“看信不费功夫,每一封信我都看好几遍。要是十天半个月没有信来,我打仗也不能专心了。”
沈书面无表情地看了纪逐鸢一眼,干笑道:“那应该一封也不给你写,没有指望,就不会分心了。”
纪逐鸢:“………………”
看纪逐鸢如遭雷殛的表情,沈书又乐了,轻轻拍了一下纪逐鸢的脸,他已经听见外面有人急促而来的脚步声,说:“有空便写。”
纪逐鸢拉住沈书的手紧了一下,那一下手劲捏得沈书眉头都皱了起来。
霎时间纪逐鸢吻上来,沈书还在竖着耳朵听脚步声,只想把纪逐鸢推开,不料一
时分心,城门便已失守,教他哥一番扫荡。
援军在瓮城外叩门,并大吼:“沈大人,该启程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报信的是车夫,吴祯多给沈书派了个人,只送人到应天府城门外。那人气喘吁吁地说:“晏大人在车上等候,叫小人来帮忙拿行李。”他抬头便看见沈大人嘴唇格外红润,脸色也微微发红,以为他热,殷勤地劝沈书喝两口茶再走。
沈书狠狠瞪了一眼纪逐鸢。
纪逐鸢把装母鸡的花布篮子放到沈书怀里,坏笑地舔了一圈嘴唇。
沈书做贼心虚地低下头,也舔了舔嘴唇,从耳朵到脖子腾地滚热起来,出门险些绊一跤。
篮子里一直安安静静的母鸡顿时“咯咯哒”地狂叫起来。
纪逐鸢把沈书送上马车,他和吴祯的马就在旁边,两人都换了不起眼的粗布袍,骑马太打眼,两人骑的是驴,便随在马车旁。出城之后,两队人分开,沈书这才不往外看了。
“这鸡怎么一直叫?”晏归符欲言又止,“该不是下蛋了?”
“不、不会吧?”沈书紧张得像母鸡生了一堆活鸡崽。
晏归符揭开花布,把母鸡捧起来。
肥厚的绒毛下头,正坐着两只深褐色的鸡蛋,母鸡不住地叫,趾高气扬地摇头甩脖子。
沈书只觉得惨不忍睹,深悔为什么要带一只鸡上路。母鸡啄了一下沈书的手讨食,晏归符把她放了回去,这次母鸡不让给她盖上花布了,不满地一直叫。
“大人,我看是要给这鸡喂点食。食盒最下一层,吴大人给准备了,您试试看她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