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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满头是汗地起来在,做手势请纪逐鸢坐自己的位子。
这就算人齐了,包间内有楼梯可以直接通往楼顶的一片花台,酒过三巡,众人上楼顶赏月吹风。十四的
月不算圆满,文官们各自一手酒杯一手抱个弹琴的姑娘,吃酒吃醉了,满嘴乱七八糟地吟诗,往往牛头不对马嘴。
沈书在角落里觅得一排紫藤架,架下扎了秋千。
“上去坐会,我推你。”纪逐鸢道。
沈书连忙摆手表示不要了,一看那秋千就是给纤弱消瘦的姑娘家玩弄风情的。他待会给人坐垮了,旁人在饮酒赏花,他跟纪逐鸢两个人在那蹲着修秋千,也太煞风景。
“不会垮,你不沉。”纪逐鸢离得太近,鼻息喷在沈书耳蜗里。
沈书看一眼秋千,多看一眼,做贼似的左右看看,其他人都醉成一团,甚至还有人滚到地上去了。朱文忠之前说要去更衣,这时都没回来。
“那你小心点推,不要推太高。”沈书试探地坐上去,听见绳子吱呀一声,吓得沈书立刻就要跳下来。他身体却突然一轻,纪逐鸢已在推那秋千。沈书“啊”了一声,继而便被眼前所见吸引住了。
原来这秋千架设在得月楼最高处,周围便是翠竹繁花,只有秋千被推起来了,方能俯瞰应天府的万家灯火。然而每每秋千荡起,只有短短一眼,秋千落下时便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书还是有点怕给人秋千坐断了,连连叫纪逐鸢放他下去。
就在秋千落下时,纪逐鸢一把从背后抱住沈书的腰,沈书惊得险些叫出声来,纪逐鸢却拈过他的下巴,沈书人还坐在秋千上,生怕会掉下去,脚堪堪能碰到地面,两手紧抓着秋千的绳索。
纪逐鸢疯狂地吻他,一只手早已不知溜向何处。
沈书满脸通红,受惊不小,连忙推纪逐鸢。
席间人人都来敬纪逐鸢的酒,他满脸发烫,醇香的酒气萦绕在唇齿之间。亲了一阵,纪逐鸢抬头,两眼如星,着迷地看沈书。
只一个眼神,沈书脑子里轰然就炸了,纪逐鸢一句话未说,这一刻沈书却与他心意相通,一把火焚尽了沈书的理智。
纪逐鸢将沈书从秋千上抱下来,沈书只觉无数花枝藤蔓摩擦他的脸和脖子,少顷,纪逐鸢翻来覆去在沈书耳畔倾吐爱意。
夜晚浓重的露珠从花瓣边缘滚落,甜腻的金桂
幽香飘满全城,空气都被中秋节前浓郁的团圆气氛浸润透了。
城外,稻子孕穗,康里布达骑马,背上背一个,女孩坐后面。三岁的男孩侧坐马上,康里布达用带子缠着他的小身子,将其松松地系在马鞍上,以免骑马太困时,会把他扔下马去。
夜太深无法进城,康里布达来到养伤时住过的田舍,见屋舍外墙爬满藤蔓,门掩映在野草之中,就知没人来住。他把院子简单拾掇一番,用手一探榻上,只觉又湿又冷。
五岁的女孩吃力地抱着婴儿。
三岁那男孩牵着姐姐的衣服站着也在打盹。
康里布达叹了口气,只得向包袱里翻出冬衣和毡帽,他把厚衣服铺在下面,拿帽子给孩子们当枕头。正要关门出去,一个矮冬瓜滚到地上,追到康里布达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腿。
康里布达不敢推他,这样的孩子他随便一推搞不好就会摔断腿。一路行来,两个大孩子都不说话,偶尔女孩还会简单地说一两个单字,比如说饿了会说“吃”,也会说“嘘嘘”之类。
男孩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康里布达问那女孩,她弟弟到底会不会说话,女孩就只说“弟弟”。蔡姬的死似乎极大地冲击了这两个已开始记事的孩子,女孩原本不是这样。
最后康里布达睡在隔壁,他倒数第二小的弟弟趴在他身上,早已睡得熟了。他从窗户能望见远方的月亮,心头盘算要是进城后发现沈书不在,他该先去找高荣珪还是就在应天府等沈书。
这时康里布达突然想起来,他现在有三个拖油瓶,真要长途跋涉,还得找个地方把孩子托付了。康里布达食指在男孩的发旋上摩挲,心头叹气,这么小的胡汉混血孩子,谁会愿意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