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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荣珪朝他笑了笑,朝康里布达旁边挪了点,两人挤在一张坐榻上,高荣珪先是把手放在康里布达的腰上,被康里布达瞪了一眼,只好把手掌放在榻沿,食指不自觉地时不时扒一下康里布达的腿。
沈书看地图时,众人都在叙话,等人也不能干坐着等。沈书把睡着了的蔡定抱起来,放到一旁席上,又把最外面穿的一件文士袍解下来盖在蔡定身上。屋里虽没有火盆,茶喝了身上却很暖和,沈书拿起地图,面前伸过来一根炭笔。
沈书侧过头看到的是舒原和周清,笔是周清递来的。
两人均看着沈书在地图上写写画画,而沈书的眉头紧紧拧着,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周清对舒原使了个眼色,便朝沈书开口:“少爷。”
“嗯。”如果先往西去太平,就要逆流而上先到池州,从池州走陆路东跨去杭州,路上也可能遇上乱军。看来这一路除了在江上的几日,之后连睡觉都得睁着眼睛。沈书的念头飞快转着,半晌不闻周清说话,抬头看他。
周清这才试探地说:“咱们必须得离开应天府吗?”
霎时间沈书身后的声音都静了。
显然所有人
都在等他的回答。如今各人都有官职在身,职位虽然不高,总不是赤脚百姓了。沈书在应天府安家,宅子也有三处,趁屯田时在城外也圈了一片地种,一切都在朝安稳的方向发展。
唐让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为何所有人的脸色突然都凝重起来。
沈书丢开笔,盘膝坐在榻上。
舒原道:“主公恩赏分明,或许可以网开一面……”
“不会。”晏归符开口了,他脸色发白,“男人同男人一处,有的人对这种事格外厌恶,只以为是妖人附体,会做出什么事来尚未可知。为了这事伤害他人身体的大有人在,或是将人阉了,或是……缝上承接之处,甚至有将人开膛破肚,献与河神。便是朱文忠求情,郎中官一职乃是武将身边离得最近的军师,这个位子一定会换成别人。”
当年晏归符的内人,是个男妓,哪怕晏归符把人接回家中,仍为世所不容。晏归符不在家时,他爱人便出了事。沈书心想,要把纪逐鸢给阉了应该不大可能,但郎中官的位子确实很可能会失去。
“托夫人求情呢?”舒原又道。
“已经托了。”沈书朝门外看了一眼,李维昌还没回来,索性给众人交了个底,“我想的是,咱们暂避一下风头,照这两年的势头,朱元璋很可能后来居上会压过张士诚和徐寿辉。眼下谁也不是皇天正宗,草头王遍地都是,忠心不忠心的……”沈书无奈笑道,“且还谈不上,如今当大元帅的,都比咱们来得早,要硬拼上去不是不行,但既然检校组能冲进我家里来搜,主上有疑心,已是定局。”沈书朝舒原说,“假设,我们现在就回城投降,最大的可能是根本见不着主公的面,今年不出意外,要打婺州。朱元璋如果亲征,这个关口上,他不用咱们,一是错失立功的时机,二是可能屈打成招,都不用等他回来,就给咱们定了罪。再则,受困囚笼,怎么洗清自己?哪怕等到朱元璋回来,我们都被抓了,也无法自证,不过是晚几个月定罪。这个月刚放了一批犯人,但什么人没放,一是‘大逆不道’,二是‘敌之侦伺’,如果仅仅是我不能再做朱文忠的郎中
官,我还不会跑。我们这伙人是从高邮来,高哥曾是千夫长,鸿虚兄做过百户,后来还升了官。倒是连累了晏兄,如果晏兄想留下……”晏归符最初是斥候,身上只背了郭子兴提前移兵和阳一件事,而且这事只有沈书知道,就是杨宪想查也查不出来。
“我跟你们走。”晏归符言简意赅。
沈书点头:“王大哥曾是高兄的副将,也效力过大周,许达添油加醋不知道说些什么,检校组平日里没有的事也得弄出些来告状,有证词在,他们还不苍蝇逐臭地扑上去?光有嘴是不行的,得有人肯听。”
众人陷入沉默。
良久,舒原充满遗憾地说:“这么久劳心劳力,真不知为了什么。”
“为了我们大家伙儿能过好日子。”沈书道,“舒兄,天下不太平,咱们读的那套孔孟之道得放放。”
沈书平淡的话语犹如一记大锤,舒原脸上神色竟有些恍惚。
周清拿过舒原的茶碗,新给他添了些热茶,握了一下他的手。
“那家里的小厮怎么办?”周清问。
“等我哥回来,先看看他都带了谁。我是这样想,毕竟家里的小厮,只是打点家事,检校组一来审不出什么,他们自己知道。二来,有事先究主犯,没有把跑腿帮闲的人倒过来砍了的道理。抓不到正主,杨宪就是白费力气,他这么卖力,无非是要凭明辨忠奸,铲除了朱文忠身边的隐患邀功卖好,好歹我和我哥也在主公面前露过一下脸,马夫人也会帮忙求情。杨宪固然可以说我们畏罪潜逃,现在证人没有,将来也可以辩一句迫不得已。前提是,我们得做一番大事,凭功劳回来。抓去的小厮盘问几句,问不出来就会放了。我会想办法通知郑四不要回应天,他带郑武去和阳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会在太平碰面。要是没碰上,就让他去杭州找我们。”说到这里,沈书蹲到地上,双膝跪在地图上,用手把图铺开,示意众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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