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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昌为什么不早告诉你?”纪逐鸢道,“你要是说错了怎么办?”
沈书笑了起来:“他恐
怕巴不得我说错,正好回去可以同师父说,我不足以担当大任。”
纪逐鸢皱起眉头,“师父在考验你?”
沈书想了想,答道:“李维昌试探过我是不是在打算同师父拆伙。”沈书停顿了一下,“应该不是师父在考验我,而是李维昌在考验我,如果师父真的要将他的位子传给我,那以后我便是李维昌的上级。他显然不服我,还在观察。”
纪逐鸢与他相处日久,自从两人亲密无间后,仿佛无师自通了,有时候也能跟上沈书的思路。
“师父教我许多事情,唯独没有教过我忠心。”沈书道,“忠君乃是重中之重,这么久以来,师父却从来不教这个。”
“何解?”
沈书声音停了一下,纪逐鸢去开门,端热水进来,拧面巾给沈书擦脸。晚上酒喝得有点多,沈书脸上发红,脖子也是通红一片,纪逐鸢解开他的衣襟,“你接着说。”
热气熏得沈书有点舒服,话声里带了一丝慵懒,只是口渴厉害,咳嗽了两声。纪逐鸢示意他喝水,沈书喝了口水润喉咙,整理好思绪方道:“你知道蒙古人如何选皇帝吗?”
“父死子继,用得着选?”
沈书笑得有点大声。
纪逐鸢不好意思起来,跟沈书一起烫脚,低下身去搓沈书的脚。
沈书不禁呼吸一窒,胡乱地说:“塞外游牧民族行事与中原汉室向来不同,他们抢占城池之后,便把所占人口部族分配给通知家族内所有成员,也就是说在蒙古皇室,金与宋,都是可以拿出来平分的羊群,于是便有了达鲁花赤,替远在北方的王爷们牧羊。每当蒙古皇帝驾崩,蒙古诸王便会在忽里勒台召开诸王大会,选出新任皇帝。”
纪逐鸢拧起了眉。
“并且由于整个孛儿只斤家族共享他们所占有的疆域和人,土地上生长的五谷、江河里的鱼,万里高空掠过的鸟儿,凡蒙古铁蹄所到之处,被他们占领的所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都装在孛儿只斤家的仓库里。为了取得家族中其他人的支持和让步,皇帝想要登基,便需公开贿赂其他在忽里勒台有一席之位的宗王们。除此之外,还
有岁赐,平时朝见的额外赏赐。每当皇帝登基,所赐黄金数万,白银数十万,国库每况愈下,以至于挪用诸路平准行用库,致使财力虚弱,数不尽的黄金白银流入蒙古人的钱袋。贵族又使回回替他们放贷,便有斡脱钱,贷给平民,百姓为免役纳税不得不伸手借这‘羊羔利’,俯身甘为蒙古人的羊羔儿,任他们剪毛割肉,倾家荡产,典妻卖女。整个金朝宋朝所有之地,逐渐沦为蒙古皇室的牧场,他们牧万民与牧牛羊无异,取牛皮做帐篷,取羊毛做衣裳,饮牛奶马奶,最后还要杀了吃肉。”沈书一哂,“哦,把粪便晒干还可以作燃料,人尽其用。那年孙德崖到和州,赖在地皮上不走,师父便隐约同我谈过,乱世中大局未定,谁在龙椅上,谁才是君,才够格谈君臣忠孝。当时便有一个疑问留在我心里,妥懽帖睦尔是蒙古太后选出来的皇帝,经诸王认可,我常常会忘记,穆华林也是蒙古人。不久前我见到林凤,师父的蒙古名字叫斯钦巴日,是智虎之意,显赫大家出身,有一个可能是,也许他并不认可当今皇帝。这在汉人是犯上谋逆,但在他族中,没准只不过是觉得头狼太弱,需要取而代之。”
“你见过林凤了?什么时候?”
沈书微微一笑,突然觉得纪逐鸢皱眉的模样十分可爱,双手搭上纪逐鸢的脖子,主动亲了他一下。
纪逐鸢忙把他推开,肃着脸说:“这招不灵了,那个女人怎么还敢来?她不知道你查了阮田?”
“得亏李维昌,查到林凤在应天,她受洪修之命追查帖木儿和赤沙的下落。”沈书打起嗝来,灌下去两杯水勉强止住了,“可能是吓到了,还有洪修那个负心汉娶了我师父给他送去的女人。林凤想倒向师父,替师父盯着洪修,洪修则想杀穆华林报仇,师父早就知道洪修想杀他,但洪修还有用,只要洪修不动手,师父打算先用着,毕竟穆玄苍已经站到对面去了,要用洪修来控制暗门。”
“你们过年之前见的面?我怎么不知道?”
沈书想了想,直往纪逐鸢的怀里钻,酸溜溜地说:“你当时在跟陆姑娘谈情说爱呢!”
纪逐鸢本想把
沈书拉起来让他好好说话,一时理亏,沈书又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纪逐鸢只好就势抱他到榻上,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衣服一件一件扔到地下。
“没有谈过,我又不是你,满腹诗书,什么都能跟人谈。”纪逐鸢呼吸滚烫,沈书的吐息带着淡淡的酒味,饧着眼看他,眼尾通红,眼珠像浸在水里一般亮,纪逐鸢不再说话。
丑时,纪逐鸢起来打水。
他再度睡下时,沈书正迷糊,翻身抱住他,把脸贴在纪逐鸢肩前,纪逐鸢将披散的头发捞过颈后,留在另一侧肩头,他垂下眼睛打量沈书,拇指拭到沈书眼角的湿意,不由又有一些情动。但沈书已睡着了,纪逐鸢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立刻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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