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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管弦, 琴声相和,沐在轻软的乐声之中,满桌佳肴美馔, 连沈书亦不禁熏熏然起来。
难怪都爱江南, 目遇之色, 耳得之声, 无处不是使人骨酥身软的温柔乡。
沈书叫周戌五准备的是一人一案,拉了两面四折屏风,吃饭的在这头,唱曲在那头, 既是复古礼,也省得纪逐鸢一言不合掀桌子, 这下就算谈不拢, 纪逐鸢也只能掀面前的食案。
纪逐鸢询问的眼神看过来。
沈书忙挪开眼, 酒过三巡,吃得差不多了, 谁也不提黄老九的事。沈书好整以暇, 比“忍”功,四人之中, 他的位最卑,早练出来了。周仁做惯隆平太守,精于世故, 也忍得住。纪逐鸢来之前沈书便打好了招呼,让他管吃不管说, 一口宝刀置于席上,坐在那里镇场子便是。
“一杯水酒,贺沈贤弟乔迁新居, 听说贤弟一到,周大人忙不迭就接到家里去了,想必都是故交?未知有何渊源?”朱暹是典型的武人,仪表堂堂,言谈带点促狭,拈起酒杯朝沈书扬了扬,洒出几滴酒来,回手一饮而尽。
沈书陪了一杯。
周仁老神在在,俨然没听见朱暹发文,夹菜吃。
“朱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三年前便投奔过周王。”沈书一拍脑门,笑道,“那时还是诚王,奈何当年遭人嫉妒,蒙冤不白,险些在铡刀下走一遭。”
朱暹眼睛瞪大了,满脸不信,摇头道:“若有贤弟这等能人,我怎会不知?”
“三年前,我弟才十五岁,朱大人怎么会知道?”纪逐鸢放下筷子,抱臂坐着,显然不打算吃了。
朱暹匆匆瞥他一眼,又问沈书的年纪。
“那黄老先生是何来历?”朱暹问。
这人真是痴了,都要被敲一笔竹杠还在问黄老九,送上门来的冤大头。沈书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答道:“他是前年放归故里的宫中匠人,原在留守司做个小官,现在年纪大了,回乡养老。”
朱暹嘴巴一动,想问那这老头不是应该被儿子们好好供着,怎么能跟
沈书跑到隆平府来。
沈书不给朱暹发问的机会,一股脑儿把黄老九的身世编了出来,这原也是说好的。大都几乎年年都要向各地索要能工巧匠,便说黄老九是五年前进京师去修佛寺,当年沈书的祖父便是这么被人抓走的,正好借来一用。
“留守司的人,怎么懂武备院的事?”
朱暹这么一说,沈书愣怔片刻,笑道:“要不我让人去请老先生出来,大人当面问他?”
“不了。”朱暹本就不好奇黄老九的来历,尤其在看清他的手艺之后,不愿节外生枝。
留守司确实不管武备,忽必烈在中统四年命令各路建军器局,又在大都设武备寺,后来武备寺改为军器监。在元廷设立卫尉院后,军器监改为武备监,不久后,武备监复名为武备寺,与卫尉院并立,大德年间,武备寺升为武备院,此后一直是掌管全国各地兵器、铠甲的重要机构。而留守司专司皇宫与大都都城安全,同时管理营造诸事,雇买人员和设备。
沈书心想,黄老九这么大年纪,许是除了留守司,还在旁的地方待过也说不定。
“那三年前,到底贤弟是牵扯到何事呢?”朱暹放下酒杯,手肘压在案上,神情关切,“太守大人在此,贤弟若有冤情,不妨说来一听,周大人与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书一笑,没有说话,端起酒来沉默地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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