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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逐鸢霸道地吻他,双手架住沈书的胳膊,让人浮出水面。
沈书看到纪逐鸢眼底的笑意,明白过来上当了,气得把纪逐鸢的嘴唇也咬破了,分开时沈书得意洋洋地舔了一下牙。
纪逐鸢大笑,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不干!我生气了!”
纪逐鸢又凑过去说话,如是五遍,沈书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
月亮子时方出,照亮檐下一排竹铃,清风撩动竹片。
沈书湿淋淋地靠在纪逐鸢怀里,睡了一会,醒来时感到纪逐鸢在亲吻他的耳朵,笑着躲了一下。
“弟?”纪逐鸢不能确定沈书醒了还是在做梦,
轻唤一声。
沈书迷糊地往纪逐鸢胸膛靠,却把被子掀了。
纪逐鸢忙把被子抓回来,裹紧沈书。纪逐鸢看他良久,并未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拨弄沈书手腕的发带。纪逐鸢抓过沈书的一只手,亲了亲他腕上的勒痕,将沈书抱得更紧。
沈书不舒服地哼了一声,醒来,虚着眼睛打量纪逐鸢,反抬起手轻拍两下纪逐鸢的脸,挠他的耳朵,把手指塞在纪逐鸢的耳朵里,抓他的耳垂。沈书微微张开嘴,喘出一口气,满背汗出如浆,眉心微微蹙起。
启明星坠在天边,薄雾从竹林散开,沈书打着哈欠吃了早饭坐着喝浓茶。他心中说不得有点失落,一整晚没睡好便罢了,早上起来,纪逐鸢已经不在家中,一问,竟然是早上就把兵带到城外去拉练。
沈书气个半死,喝完茶,心情好点了,沈书便寻思去书房给纪逐鸢留封信,刚站起来,他又一屁股坐回去。留屁!得让他哥也尝尝不招人待见的滋味。沈书伸着只穿木屐的脚,新出的朝阳洒在脚背上,沈书动了两下脚趾,起来换鞋子衣服,周戌五送行囊过来,沈书打开看了看,看到李恕送他的短刀,沈书的眼神一沉。
“你给柳奉亨安排一下,刘青不在的时候让他随着一块去读书,叫夫子考一考他。”
“是。”
“你同郑四,凡事商量着,拿不定决断的,就问我哥。”沈书略思忖片刻,又道,“或者问舒原。”
“少爷嘱咐几遍了。”周戌五笑道。
沈书不禁一哂,重新系紧包袱,“那我不啰嗦啦,这就走了。”
因纪逐鸢没有来送,沈书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跟刘青坐进马车,沈书便把包袱抱着打瞌睡。马车接沈书和刘青到主城去与大部队会合,然后换马,出城小半日即可登船,马也上船,再坐船南下,顺水一夜即到。上午出发,则进城时已入夜。
“听说没有宵禁。”蒲远躬笑吟吟地答道。
八名文士在同一间舱房内坐着吃茶,沈书过去同季孟坐。
“季兄。”
季孟侧身让沈书有地方可坐,他靠在舷窗边,手中托着茶盏,示意沈书看窗外。
岸边十里,俱是来往河海船只卸货的地方,无数船夫、脚夫打着赤膊在装卸箱子或是麻袋,有人当场开箱验货,冲天的香料气味从岸边飘到尚未起锚的货船上。沈书等人坐的是粮船,随运往杭州的夏粮一道过去。
沈书好奇地往那些船上看。
季孟牵了一下他的衣袖,让他看某只船上扯开的油布,油布只掀开了一个角,大腹便便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在清点,身边带个小童,小童端个小杌子,要写字时随处放下小杌子,架在上面写。
“那是什么?”只见俱是米黄色的圆长条,一头尖一头平,足有成人的手臂长,远没有手臂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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