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崽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到床上时纪逐鸢说,在军队里消磨时间,跟一个下棋还算不错的兵学了几手。沈书说改日要同纪
逐鸢讨教,纪逐鸢顿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沈书哈哈大笑,没人想同臭棋篓子下,纪逐鸢却又不好拒绝他。
“既然要有来有往,我现在想同你讨教几招。”纪逐鸢侧身过来抱他。
沈书觉得痒,忙把纪逐鸢往外推,纪逐鸢每每不打仗在家,成天精力过剩,有时候一天找到机会能来三四次,弄得沈书已有些荒废了读书,接连告假。张太尉虽出征去了,家里那群孩子该念的书都得照念。
有一日有个小孩问沈书是不是摔跤了,说他走路姿势不大对劲,可问他爹要些跌打药酒,赠给先生用,一时沈书大窘,脖子都红透了。翌日那小孩果真拿来药酒,沈书只得拿回家,让纪逐鸢拿去收着,打仗的人从来缺不了跌打损伤药,有的队伍里用的金创,比杏林高手秘制的管用。
“我又用不上,你拿去用就是,哪那么多话,管用就问他们家买些。”沈书道。
夜里纪逐鸢把药酒拿出来,将沈书按在榻上,一面往他的腰上抹,一面在沈书的耳边低声说:“别人是叫先生你拿回来自己用。”药酒刺鼻的气味充满房间,纪逐鸢手掌发烫。
第二天沈书照样是腰酸背痛地起来,却将那瓶药酒收在了卧房的柜子里。
八月初一,太尉府所有人卯时不到便在晨雾里站着,迎接胜利班师的张士诚,沈书直打瞌睡,东倒西歪地打呵欠。这时一个人挤过来,沈书稍振作起精神,带着浓浓的鼻音,朝来人叉手作了个揖。
“季兄。”
回隆平后,这还是季孟第一次露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颧骨高耸,眼睛却清明,看样子已从苏子蹇的死里走了出来。
“你得打起精神,我问过了,晚上还要吃酒,此番你立下大功,主公指不定要见你。”
沈书皱了皱眉,奇怪道:“不是已见过了吗?赏赐不少,又安排我去太尉府坐馆,还不够?”
“主公是宽厚之人,一贯厚待有功之臣,虽说已经赏过,如今杨完者身死,杭州近在咫尺,只要主公想,无论何时都能拿下,当
然还要厚赏你。”
沈书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当年听舒原讲了孙捴惨死,沈书心中便认定,张士诚并非明主。孙捴奉命招降张士诚,可杀不可辱,官衔再怎么不高,将人像个狗一般拘着,吃饭还要打骂侮辱,况且十分没有必要。当年沈书在高邮,见高邮被张氏兄弟治得宛如一个世外桃源,百姓安居乐业,那时沈书还根本想不到能见到张士诚,他的王号虽是自己给自己封的,到底让小民得了实惠,大家心里感激,也真心称奉一声“周王”,但孙捴一事,就像将张士诚的另外一面剥开挂在了沈书的面前,对他的印象一旦滑坡,再要找补回来便难于登天。
杭州之行,是费了不少功夫,沈书心想:要赏就赏,钱又不烫手。
沈书问候季孟几句,两人便都在幕僚的队伍里垂手站立,各自闭目养神,不再交谈。
等到巳时,武将们也都来了,纪逐鸢还在告假,今日是不来的。在人群里看到叶文举,沈书还是不禁嘴角一搐。
叶文举偏看到他,点了一下头算招呼。
连吕珍也在,沈书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吕珍,不过都是人群中遥遥望见,吕珍正同叶文举说话,他一露面,无论文武,俱朝吕珍的身边挤,纷纷与他攀谈。
季孟笑道:“只剩咱们俩了。”
沈书一哂:“我一个主簿,凑什么热闹。”沈书虽在太尉府里给孩童启蒙,太守府主簿的职位仍在,领两份职田,另雇了几个佃户,在城郊照看那几亩水田,三五日才让杜陵去一趟,教他们怎么种,种什么也是听杜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