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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修放声大笑,甚至咳嗽起来。
沈书在空空如也的袖子里摸了一圈,他随身携带的短刀给了朱文忠,这次见面也没想起拿回来。
“我要想杀你,你早就死了。”洪修长出一口气,望向紧闭的门,“这些年像死人一样活着,走在太阳里,也像被封在四方的棺材埋在地底。早晚有一天,你师父所看不上眼的这些蛇虫鼠蚁,都会趁他虚弱时一拥而上。”洪修眯起眼,仿佛已经看到那一天,“你是他的徒弟,也是他手里的棋,不想看看玩弄他人命运之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送走洪修后,沈书在昏暗中坐到窗户被晨光缓慢地照亮。晴天来得十分突兀,阳光刺痛眼睛。
早饭吃过,茶过三巡,舒原静坐在一旁,不住担忧地看沈书。
“启程回隆平,先把咱们的马取回来。”沈书鼓足气,大声说。
也许前一晚没有睡好,沈书始终头痛欲裂,一度想打起精神,到午后骑在马上竟摇摇晃晃,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去。
于是张隋找了地方打尖,午饭吃完,舒原看一眼张隋,便说自己累得很,要休息。
这一下歇到黄昏,把晚饭吃了,到下一座城骑马也要接近一个时辰,只得歇一晚再走。三更半夜,沈书从梦里惊醒,一脸一身冷汗,接连灌下两杯冷茶,定下心神,却怎么也想不起梦见什么,便又拱到被子里去睡。
翌日赶路,按说已经睡醒,沈书却终日感到心神不宁,中途在茶棚歇脚,都吃了点东西,沈书对张隋道:“你去探探附近有无淮军的踪迹。”
张隋领命而去。
“昨夜没睡好?”舒原看沈书脸色苍白,眼睛里也有血丝,往沈书的空碗里注入热茶,把茶碗推到他面前。
“心里不舒服。”沈书道,“好像有什么事情悬而未决,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东西吃得太干太硬。”
“想好回去怎么说了吗?”
“紧赶慢赶没有追上,便在附近多探了几日。”回去之后,还得立刻找两个同陆玉婵和蔡柔年纪差不多的女儿家,到园子里小住两日。这不难,佃户中就有一双姐妹合适,打发个人去领过来便是。外间没有见过女眷,只要人头对得上便无事。进城的人多,守城兵士只查验有无手令或者凭信。沈书意识到舒原担心,便说:“没事,前天晚上没睡,总要一两日才能复原。今天晚上到船上好好睡一觉,上岸时精神就好了。”
舒原点头:“洪修说什么要紧事了吗?”
“他称自己是选择了皇太子,我没有相信。此人多狡,再看看吧。不过我推举了康里布达取代戴沣,戴沣是暗门在隆平的都尉,穆玄苍北逃时,他贸然行动,本要取穆玄苍的性命给新任门主纳投名状,结果被穆玄苍的手下断去一臂。李维昌能在他的眼皮下活动多年,还发展出了效忠云都赤的势力,足见戴沣确是草包。”
“洪修未必肯用康里布达。”舒原道,“他毕竟是胡坊的人。”
“有一种人,天生向往危险,越是看上去不可能,他越愿意去试。”
“你认为洪修便是这样?”
沈书勉强一笑,端起茶碗示意舒原喝茶。
“假以时日,自当有结论。”沈书朝来时的路看
去,天晴时马蹄印留在地面上清晰可见。来来去去许多马蹄,应该是在他们歇脚前,便有一队人马骑马经过。这年头最可能骑马来去的多半都是兵,或是与打仗相关的人马,没有车辙印,则更可能是谁家的探子。
张隋去而复返,也留下一串马蹄。
沈书已经装了一肚子茶,翻身上马时肚子里咣当咣当响。前方没有军队,张隋在渡口雇了一条船,当三人起码赶到渡口时,却有一个船工模样的人在岸边东张西望,看到他们三人,那人有点犹豫,待他的视线落在张隋脸上,那人抬头挺胸起来,似乎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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