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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点灯, 沈书打算在床边看一眼就走,却看到床上有微光,凝神再看时, 发现黄老九压根没睡, 瞪大着两只眼睛。
沈书哭笑不得, 点起灯来, 盘腿坐到榻上。
“老先生怎么还没睡?不睡也不点灯?”沈书摸到黄老九的手,干枯,微凉,老人斑密布。那年黄老九被康里布达突然塞到家里来, 他的脾气古怪,说话阴阳怪气, 时常让沈书觉得这人要干棒打鸳鸯的事儿。又不是自己家里的长辈, 有什么也不好随便说。
过了这些年, 黄老九凭一身本事,让沈书这些小辈不得不服气。而沈书也发现, 他总是嘴硬心软, 天天催自己娶妻,其实跟个担心儿子的老父亲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沈书同纪逐鸢的关系不好同黄老九讲, 沈书心里却是领情的,许多时候,沈书都从黄老九身上看到他爹的影子, 不是样貌里的相似,黄老九早已是老人脸, 皮肤干黄起皱,两腮到鬓边都有明显的老人斑,岁月令他的眉目失去年少的光彩, 沈书印象中哪怕是父亲久病在榻上,也还远不到现出老态的时候。也许除了当年见过黄老九的人,再没有人知道他年轻时是什么模样。
“晃眼睛。”黄老九看了沈书一会,疲倦地闭上双眼。
沈书看着他时,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替黄老九整理好被盖,伸手试探黄老九的额头,没有发烧。黄老九皮肤里的纹路仿佛是刀刻的,沈书忍不住想,自己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
他在榻畔静静坐了一会,吹灯,出去又吩咐陆约好好看着。
“每日清晨、黄昏,你就记着点,大夫来了也记下来都怎么说的,报给我。”沈书小声叮嘱完,往回走,走到廊下还绊了一下。
好在黄老九的病到十一月中旬时,吃药吃得好了起来。
“我说你一天是没事能操心,白担心的。”纪逐鸢脱了武袍,站在阳光里擦身,浑身上下就一条薄透的武裤,看得沈书直咽口水。
沈书眼看着要及冠了,家里算上厨娘和带孩子的,就五个女人,还都被安排得
远远的,平时吃饭都是各自在小院里开。开始征粮后,家里走动的人多了,常有坊正、里正的上家里来找沈书,沈书叮嘱了纪逐鸢无数遍,让他不要在人前动手动脚,实则冷不丁看见纪逐鸢露出一身漂亮的肌肉,也有点心痒痒。
其实纪逐鸢心里有数,只不过爱看沈书不好意思。就在此刻,纪逐鸢一边擦身,也能察觉到沈书看他,便故意不往沈书那看,快擦完时,倏然转过头去看沈书。
沈书咳嗽了两声,控制着不移开眼,伸直脖子说:“下午还出去?”
“不去了,下午陪你。”纪逐鸢穿好衣服,走到沈书的面前,低头亲了他一下。
沈书心里有鬼,脸和脖子都不住发热,又听见纪逐鸢说要去看看黄老九。沈书一早过去看过,自然是没有又去的道理。黄老九本来也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做病人看待。
说来也怪,从前纪逐鸢最不喜欢黄老九,觉得他多管闲事嘴又碎。后来不知怎么的,纪逐鸢突然把黄老九当祖父一般供起来,但凡在家的时候,总要抽出空去瞧他。
吃午饭时,纪逐鸢回来了,沈书问过黄老九的情况,得知他的风寒是真好了,便叫周戌五来,让周戌五给大夫封一份厚礼送去。
午饭吃过了,纪逐鸢骑马带沈书,到城外先晃一圈,看看沈书的地。
佃户们也许久没见东家来人,个顶个的热情,一路“大人”“老爷”的叫。阳光拂过麦浪,一眼望不到边儿的绿。纪逐鸢打马走到高处,抱了沈书下马,指给他看,说:“喏,东边那一片,全是你的。”
沈书笑着说:“是我们俩的。”
“这是最后一季。”纪逐鸢话里有话,低头时捏了捏沈书的耳朵,阳光晒得沈书耳朵发热,耳朵尖上一片红。
“还不好说。”沈书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时,看见纪逐鸢专心的神色,心中一动,侧过脸去同他接吻,一边紧张得浑身冒汗,眼珠子四处乱瞟。
亲完了,纪逐鸢牵着沈书的手,走到马旁边,抱他上去,牵着马,做他的马夫,走下坡后,抬头看沈书。沈书的视线片刻也没有离开过
纪逐鸢,这时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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