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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昭一边走一边思考,路过叶玄衣的家时,她暂且停步。想到族长苍老的模样,君楚昭打算去见她,问问事情的恩怨。她让副官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屋。
而对于君楚昭的拜访,叶玄衣也毫不意外。君楚昭绞灭阵图的时候她便有所感应,大家都不是傻子,不需要装模作样的搪塞。
君楚昭见到叶玄衣,她正坐在院子里刺绣。叶玄衣生得好看,眉眼温顺,脸蛋小巧精致,坐在那里便是一副恬静清宁的图画。
没有人舍得惊扰这仙子般的画中人。
君楚昭没有问罪叶玄衣,给族长讨公道的意思。她坐到叶玄衣对面,开玩笑地说,“既然这么厉害,当初怎么让村民们给放在火上烤?”
叶玄衣晓得君楚昭没有恶意,也放下戒心,她问君楚昭,“小将军,你知道什么是半妖吗?”
君楚昭摇头,她对妖都完全不了解更何况是半妖,“愿闻其详。”
叶玄衣冲着君楚昭甜甜一笑,向君楚昭解释,“如今我们生
存的环境中灵气越发微薄,灵脉由各大隐世仙门把控,大部分人都失去了修武的资格。除却苗疆、昆仑等宗门外,只有修武者与妖可以感知灵气修行。小将军你是修武者,你应该很清楚。”
“对。”
“修武者的修炼在于对自身的锤炼,并通过外物传承外。妖与修武者不同,妖的力量源于上古图腾,靠血脉之间的联系修行。妖族血脉强大,如果胎儿没有健康的体魄,很有可能一出生就被强大的血脉撕碎。因此,妖族的繁衍对父母的身体都有巨大考验。
大多数时候他们只与修武者或者妖族通婚。当然也有少部分妖会选择和人类在一起,这时候由于人类血脉脆弱,刚出生的婴儿大多残废,只有少部分幸运的婴儿健全。这类孩子,被世人称之为半妖。半妖是禁忌之物,被大部分人都视作不详。”
叶玄衣说起半妖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似乎在讲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
“我就是只半妖,我比较幸运,母亲将我封印。虽然体弱,却也能健康地作为人活下去。半妖和人一样无法修行,但与人的不同的是,传承依旧刻在我们的血脉当中。因为被封印,所以我当时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
他们要杀死我我无法反抗,可是收到死亡威胁,封印解除。接受传承后,我学习巫术,人类太脆弱了,杀掉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君楚昭了然,她又问叶玄衣,“所以你是因为之前火刑的事情报复族长?”
“怎么可能。”叶玄衣摇头,她神色痛苦,“小将军你应该听过我的故事吧,丈夫死了,公婆后来也跟着去世,最后连孩子都没能保住。我的孩子还那么小,被他们放的毒蛇咬住,生生咬死。我当时还将前来安慰的族长视为恩人,对他感恩戴德,多么讽刺。”
君楚昭沉默,叶玄衣和族长的恩怨远比她想象的更深。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只有待在叶玄衣身边,听她讲述。
叶玄衣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她看到君楚昭就想发泄似吐露心里的伤痛。
“小将军,一个状元郎能光宗耀祖,带着江家飞黄腾达,触碰到了族长一家的权威与
利益。就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利益,宗族竟能将他们杀死。所以我用我孩子的尸体为媒介,诅咒他们,族长一家,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如今,小将军你也看到了,宗族破败的美妙光景。”
叶玄衣说道后面已然哽咽,她脸上没有报仇成功的喜悦。只是笑着,却也哭了。
她眼尾微红,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手中的绣帕消失不见。谁能想到看似只会躲在角落里哭泣,自己舔舐伤口的小猫,实际上也是只此人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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