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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洞外白茫茫一片，咬牙道：“我还指望你把我带出这个鬼地方呢，你死了，我怎么出去？”
她还有个忧心的问题。
当时她带着夏岚跳进虞川里后，玄真等人也跟着跳了进来。她带着夏岚这一个伤员，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那个老头子。
身后传来夏岚的声音：“这是绝杀雪域，入雪域的人会随即降落在雪域的任意角落。初入雪域的人，不太可能活过一晚上。”
九畹收回目光，朝夏岚看去：“那我们……”
夏岚：“我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带你进这里，也就能让你成功出去。”
洞口时不时有风吹进，带着一片雪花，扑了九畹一脸寒气。她打了个喷嚏，朝火堆靠近了点。
九畹抱着膝盖，和夏岚围着火堆相对而坐。
温暖迎面扑来，把九畹苍白的脸照得有了点血色，她抿了抿唇，问道：“我也救了你这么多回，你跟我说一次实话吧。”
见夏岚抬眸，九畹又道：“那老头说你杀徒灭魂，是不是真的？”
火焰跳得有点高，时不时就遮住了九畹的视线。她看不清夏岚的神色，清冷的声线伴着寒风朝着她耳朵吹来：“杀徒是真，灭魂也是真。”
九畹听着夏岚淡淡的描述，手中把玩着一根稻草，“你后悔吗？”心中知道夏岚可能不会说出想要的答案，九畹仍旧问出了口。
“后不后悔，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等我想明白了再和你说吧。”
这话听得九畹想笑，“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徒弟。”
话说出口却莫名扎到了自己。
即便夏岚后悔了，这份悔意也不是给她的，夏岚甚至都没有认出她，也没有察觉“顾九畹”不是喊了她六年师父的小九。
对夏岚而言，只要徒弟依旧是白玉京的人，依旧是能助她打开大椿封印的人。
可是……今天她给“顾九畹”的那一个拥抱怎么说？“顾九畹”捅了夏岚之后她片刻的呆愣，又是什么意思？
“顾九畹”已经知道夏岚杀徒的真
相了，为什么夏岚没有要解决掉这个麻烦徒弟的意思？
……
九畹忽然有了一个可笑的猜测。
她在夏岚身边六年，没有把夏岚冰坨子一样的心捂热，到最后换来的只有一剑穿心和欺骗。而那个喜欢穿绯红色衣裳、捅了人之后又害怕哭了的“顾九畹”，会不会已经让夏岚的冰坨子心化出了一点柔软……
可她才来两个月。
……可有些事不是谁时间长谁就行的。
夏岚甫一抬头，便见九畹一脸杀气地看着自己，惊得她那句“你也算我徒弟”噎在了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