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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山光远对卞宏一没有这种畏惧之心,他也希望自己能手握兵权,皇帝虽然着急了些,但还是符合他的期愿,他同意了。
睿文皇帝大喜过望。
皇帝知道当年山家的案子是韶骅搞出来的,而山光远又跟公主、梁栩几乎毫无关系。他能确保山光远成为朝野中中立的将领——只要是中立,那就等于站在皇权的一边。
睿文皇帝甚至还许诺,山家毕竟是海军世家,山光远若能击退鞑靼,他也希望能将天津水师交到他手中。
山光远知道,这确实是睿文皇帝的心里话,天津水师太关键,又跟公主渊源很深,交到山光远手里才是掣肘上策。
但这诺言到底能不能真的兑现,就看到时候的局势吧。
山光远离宫归家时,已经是跟皇帝彻谈一夜的第二天凌晨,他没想到自己那荒凉的府门外头,两个大红灯笼的微光下,言昳裹着绛色黑毛领的披风,双鸾花鸟底澜裙摆下,两只脚不住跺着。
门口老鬼和孔家夫人都出来,苦口婆心的请她进去坐,她却摇头:“没事,我也等不了太久,再过一刻钟他不回来,我也只能走了。到时候就请您给他传句话就是。”
山光远在马背上高声道:“你要上哪儿去?”
言昳转过脸来。
对她这样的起床困难户,天色未亮就到这儿来,竟然脸上还化了妆容,抿了细尖的鬓角,昏暗光色里,她比戏台的旦角还亮眼。
山光远马匹到府门前,翻身跳下来,便问:“我拜帖呈上去两日了,你都没
回,也不请我去?”
言昳惊讶:“你来发什么拜帖啊,都这么熟,装什么客?再说了,我府上递拜帖的人太多了,我最近也几日没打理文书,当然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吗?”
山光远:“……没。”他总不能说自己觉得醉酒之后的言语都不太真切,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只能想要见见她,试探试探,确认自己的位置,到底停在哪里。
言昳头上细髻小辫上覆盖着披风的绒帽,她摘下来,道:“我就是来跟你告别的,估计要比你先走一步去西北,我不确定会停在何处,等你率兵前往,我再去找你。”
山光远集兵、行军过去,少说要些日子,他还以为言昳会跟他一起走。
山光远惊讶:“怎么这么急?”
言昳笑起来:“你不说要跟我合作吗?我是给你打先锋,做侦查去了。哎,也不用说太多,过俩月应该就见了,我也停不了太久,只怕你又觉得我不告而别,心里跟我生气呢。”
山光远心里热烘烘起来,他恨不得自己再豪饮几杯,鼓着勇气去抱她,死不撒手。
但老鬼和孔夫人还在府门口四只眼睛瞧着,他只撒谎道:“我不会生你的气的。”
言昳笑了:“少装,我还不知道你。”
山光远:“不用走这么早的,你应该在家里多睡会儿。”
言昳笑:“宝膺说走晚了可能出京的官道也人挤人。没事,我一会儿在车上补觉就是。”
山光远眉头拧起来:“谁?宝膺?他跟你一起去?”
言昳点头:“他正巧也有事要去办。”
山光远说着不生气,此刻却止不住的在背后捏紧指节,轻声道:“……真巧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宝膺:昨儿你气我,今儿我气你。你以为我在第五层,其实我在大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