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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时候，程二牛不自觉的靠近何金辉，略显兴奋地问道：“他啥时候能回来？”
程二牛眉头一拧，刘大红他听说过，养殖规模跟他差不多。
听到这句话，何金辉稍稍松了口气。
程二牛依旧无动于衷，似乎除了原种种猪，再也没有东西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东西了。
“他说，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我说错了？以你的性格，如果不是担心这些问题，有什么理由不带着养殖户们加入合作社？”
苗苗对面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化着淡妆，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是文静。
何金辉神色一怔，心里更加恼火，如果程二牛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养殖散户，他才懒得跟他说这么多，合作社已经有王泉这样规模的养殖场了，还差你一个？
巡视了几天，市场反应都在宋鹏飞的掌控之中，自从其他集团公司开始降价促销，市场上那些囤货商和批发商都开始抛售，价格直线下跌。跟宋鹏飞预料中的一样，不管真实情况如何，最起码表面上看去，大家伙儿齐心协力搞降价促销。
何金辉长出一口气，坐在程二牛身边，小声说道：“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程二牛一愣，略显失望，又微微低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道：“等他回来我去看看，要是真有原种种猪，我就加入合作社。要是没有，我就不加。”
“你脑子里装的是啥？人家王泉那么大的老板，随便挑出一份生意的零头都比你全部身家都要多，你觉得人家能从你身上得到啥好处？”
“既然咱们自己的渠道已经到达了极限，那就可以对外开放了。你抽时间给各大区的冻品经理开个电话会议，让他们开始着手安排进口产品的出货计划。”
二牛微低着头，表情不多。
二牛执拗的摇头，“比我强又能咋滴，我凭自己本事养猪赚钱，谁也不指望谁！”
何金辉也没敢太过刺|激程二牛，说完这句话，话锋陡然一变，又是小声劝道：“其实，你是知道的，从本质来讲，合作社对养殖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虽然没说，我也清楚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养殖户加入合作社之后，会有人以统一采购的理由，强制性的让养殖户购买东西，你不想让养殖户受到限制，到最后埋怨你。”
程二牛看着何金辉，过了几秒钟，才闷声说道：“我只能跟他们说说合作社的事情，加不加入，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程二牛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还是不说话。
“工作地点？”
正如何金辉说的那样，他跟程二牛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程二牛什么脾性，他早已了然于心。一直以来，程二牛做什么事情都不急不慢的，就连卖猪收钱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有过异常反应，怎么提到原种种猪就变成这样了？
年纪不大，养殖技术却很扎实，加上为人忠厚老实，村里好多养殖户遇到技术问题，他都不吝啬教授，在孟庄村养殖户的心中有着很高的威望。
何金辉贼笑一声，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担心那些养殖户加入合作社后，第一时间从王泉手里购买到优质种猪，不但如此，还能从王泉场子的技术员那里学到更先进的养殖技术。这样的话，你在他们心里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何金辉越是这么说，程二牛越是好奇最终结果，眼神炯炯的看着何金辉，无声的催促他快说下去。
程二牛是木讷，他能听明白何金辉的话，眼中闪过好奇。
苗苗装作没有听清，反问一句，心里却是突突直跳。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前面四个听到工作地点在洛河，立刻放弃沟通，直接摇头离开了。
说到这里，何金辉故意停下，程二牛下意识的追问道：“他怎么说的？”
何金辉一直盯着程二牛，看到他的反应，心里一乐，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坚定地说道：“咱俩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啥时候骗过你？昨天晚上我还跟他打电话，他现在就在米国，说是华特什么的公司……”
程二牛眼中的怒意慢慢消散，表情也变得柔和许多。
说到最后，何金辉又是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在我眼里，王泉不是那种容易满足的人，两个养殖场肯定不是他的极限，如果能跟上他的步伐，根本不愁赚不到钱，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宋鹏飞又把目光投向窗外，哼道：“价格战可以打，但不能是咱们先出手。”
“你想想看，王泉那么大的规模，如果成立合作社，有这么大的养殖总量放在这里，养殖户反倒跟着占了便宜，就算是统一采买东西，价格肯定比自己去买便宜。再说，人家王泉也不差那几个钱，你以后跟他认识之后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我敢保证，王泉绝对不会像别人那样，从养殖户身上吸血赚钱。”
高铁上，梁峰坐在宋鹏飞身边，小声汇报着。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加入合作社，跟王泉认识之后，会有很多好处，这种好处，能覆盖到所有加入的养殖户。”
“我知道你不会占别人的便宜，那我问你，你还想不想继续发展壮大了？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过明年要重新选购一批优质种猪吗？”
程二牛目光变幻，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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