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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莲耸耸肩膀:“这我就不清楚了,而且你们也不想想,奥兰索做事向来都是先搞试验,他复活风暴巨人是毫无先例的事情,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希德瑞克没有卡斯塔的混乱失常,也没有苏尔特的悲痛欲绝,反倒是沉静泰然。不过这要得益于玄微子开辟的洞天,其运转法度与玄微子仙身同息一炁,所以希德瑞克能够保持思维清晰。
至于这雷电喷薄的景象,无非是双方法度磋磨碰撞。玄微子仙家境界,借洞天福地之力,自然可以牢牢压制住风暴巨人,但让他离开洞天之后就不好说了。这也是他为何要在这里复活风暴巨人。
玄微子原本意图在风暴巨人复活的同时,在形神之中留下控制关窍。可是他发现,风暴巨人的肉身死死抗拒这种外界篡改,一身法度之严密,可谓是无缝可入。
远处湖水之上,玄微子凌波而立,纵使波涛起伏,他脚下一如坦途、岿然不动。
“看懂了一半,还有另一半需要继续思考。”米妲说道。
……
说是“生前”也不准确,这位风暴巨人遁入了不生不死的境界,这枚头骨是他留在世间的遗蜕。就算有极致外力摧毁头骨,也不会真的彻底断绝风暴巨人起死回生的可能。
玄微子以灵符结阵施法,是他所能施展的符法极致,也少不了向米妲传授指点。
可明明西部帝国的命运即将走到终点,元老院仍然顽抗不降。索迪芬更是将血河狱景发动到极致,使得空气中充斥血腥味,半空时常有狱景恶鬼横飞,地面上尸骸无论敌我,被再度唤起。
此时灵符法阵中雷光渐止,那名风暴巨人如同在深沉无梦的睡眠中苏醒,望向玄微子的目光,渐渐浮现一丝光彩。
“我还需要了解更多事情。”希德瑞克望向玄微子:“但你提前复活我,肯定出力很多。我可以先帮助你,让伦底纽姆脱离掌控。”
可现在风暴巨人只剩下头骨,在外人看来都是死得不能再死,连灵魂都无处可寻,这种程度的起死回生,已经超出了几乎所有人的认知。哪怕是巫妖,起码也是用命匣将灵魂保护起来,但灵魂还与腐朽的身体保持着连接。
从城外到城内,从天空到地面,此刻早已陷入一场难分难解的恶战。
“人类……意料之中。当初计算也是这个结果。”希德瑞克语气平淡:“听你的意思,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巨人?”
其实到了玄微子这种境界,符法已经不必说什么具体妙用。真正做到了“上可以动天地,下可以撼山川,明可以役龙虎,幽可以摄鬼神,功可以起朽骸,修可以脱生死,大可以镇邦家,小可以却灾祸”。
发问的是芙伦,她盯着眼前电光纷飞、湖水浪急的情形,不免顾虑地问道:“在半位面里搞这事,会不会有些太危险了?”
“艾斯卓也没有成功啊。”希德瑞克开口便是这句话,然后低头问道:“你知道艾斯卓吗?”
玄微子先后解释了卡斯塔与苏尔特的处境,希德瑞克都显得有些无奈。最后说到伦底纽姆时,得知这位岩石巨人曾身化地层岩基,希德瑞克露出笑容:“这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如果现在让玄微子再炼一枚重塑炉鼎的大罗成就丹,只要给足材料就不是难事。但大罗成就丹不是普通药剂,没办法灌药送服,只能服丹之人自行炼化药力。
而玄微子明白,这位风暴巨人生前可谓是真正做到了以武入道,并且肉身成圣。
“巨人有种族序位。”希德瑞克说道:“我们风暴巨人身为创世泰坦的长子,可以命令岩石巨人。这是一种根植种族的力量,就算控制伦底纽姆的魔法很强大,我也能创造出一个机会。”
“好,你们先退到一哩之外,我要跟这个风暴巨人交流。”玄微子挥手,一股流风升腾,将罗莎莲等人护住送走。
眼下伦底纽姆城外,早已打得天昏地暗,岩石巨人出现后,隔空改变战场地形,曾让大地开裂,一条深沟直接吞噬了瓦努亚王国的数千兵马,对各国盟军大为震慑。
玄微子轻轻点头,经过终焉战场一遭,历尽苦海劫后,他可以通过符法,为古代巨人克服敏锐感官带来的庞杂信息流。那等同是给希德瑞克套上一个临时的星纲法坛,梳理知觉。
“这就是风暴巨人?”
玄微子心想自己都被人误认为艾斯卓好几回了,只得微笑回答说:“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是半巨人之王。主物质位面还曾经有一个艾斯卓王国,就是半巨人创造的国度,但如今只剩下一片外人难以进入的遗址。”
跟卡斯塔一上来就发觉玄微子与艾斯卓的关系不同,这位风暴巨人浑然无觉,这说明玄微子修为境界精进,已经将自己与艾斯卓的关系完全抹除掉了。
“什么叫‘你的男人’?”芙伦双臂抱胸,气哼哼地说道:“又不是只有你跟他生过孩子!还有,你最近不是忙着接收那个什么迪兰多尔家族的产业吗?怎么有空回来了?”
“主物质位面中还有半巨人吗?”希德瑞克接着问。
希德瑞克露出怀缅神态:“都是非常响亮的名字……告诉我,他们目前情况如何了?”
“你很厉害,如今这个时代,‘上升阶梯’还没有重新启动,却能够将我唤醒。”希德瑞克环顾周围洞天景致,说道:“这里是你创造的世界?”
旁边的帕丽娜一撩长发,挥了挥手中精致华美的权杖,自豪说:“怕什么?还有我的男人搞不定的事?”
帕丽娜则笑眯眯地说:“可是旧大陆的战事已经快结束了吧?各国盟军都打到伦底纽姆城下,西部帝国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希德瑞克没有立刻答应,瞧了瞧周围的灵符法阵,问道:“你懂得心灵异能?”
“传闻风暴巨人是最具智慧的先知王者,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样。”玄微子不吝称赞之辞。
漫天烟尘、大地崩裂,远处杀伐声接连不止,近处火雷横飞——这就是如今伦底纽姆城外的境况。
“我叫奥兰索,是冒昧将你复活的人。”玄微子张口也是流利的巨人语,他是在卡斯塔记忆中学会的。看见风暴巨人没有朝自己喊打喊杀,暗地里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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