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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
“住口！”
陆择一占了人的一世，却比那无知草木还要活得不堪些，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醒来的寥寥无几片刻又要提心吊胆。
她是见过陆择一的，在他十八岁的成人礼上。那时他刚好在致辞，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嗓音如大提琴般优雅动听，他言辞幽默，逗得人捧腹大笑，受邀前来的淑女们抛弃形象，激动得大喊他的名字，得他多看一眼都要幸福得原地转圈。
人心始终隔着一层皮，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相爱。
微澜：“……”
陆择一看到她笑了，立刻手舞足蹈起来，“好……看！”
陆宝珠住在西院，离正院大概十五分钟的脚程，穿过一道道长廊，陆遇止终于站在一扇门前，门虚掩着，他刚想推开，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脚步顿了顿，没有继续向前。
“傻子，”赵芸芸轻轻笑了出来，“你跟它多像。”
陆宝珠看起来并不介意她的冷淡，绕到身后，从头到脚打量着那个浑身战栗的人，心里一点一点地堆砌起快`感，“瞧这抖成什么样了，多可怜。”
吃完早餐，微澜在屋里看了一会儿书，一页页地翻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相比文字，她骨子里还是对数字比较感兴趣。
他乐得心都开了花。
“想嘘嘘。”他有些痛苦地夹紧双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有人在放烟花。
“他已经是个傻子了，你又何必这样折腾他？”
这个陆家小妹很是细心地在标签上写明难度系数，微澜特地挑了一个五星级的，没想到十分钟不到就通关了。
“你怕了？怕什么？怕被人知道你陆宝珠有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还是怕……”
爆破是一门艺术，一门残暴又优雅的艺术，而精算师则是一名伟大的艺术家，她可以操纵爆破的时间、爆破的效果，更细的，甚至能决定每一片瓦碎成粉末的姿态……
微澜权衡了下，打游戏总比看书好打发时间，欣然点头。
微澜正刷着牙，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烟花好看，还是她好看？
佣人面色难掩错愕，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陆择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似乎怕她生自己的气，有些不知所措，不断扭着身子，这时窗外传来一声“砰”，他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兴奋地拍着窗户，“光，光光！”
这么肉麻的话，她怎么可能说出口，这当中的内情，说来又是一番河蟹，不说也罢。
微澜闭上眼睛，听到耳边清晰地传来炸裂声，“我喜欢听这种声音，它让我的心很平静。”
“赵熙宁，你以为你是谁，别太过分！”
“还好，在能勉强接受的范围内。”
“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
第二天微澜醒来时，太阳都从窗外透进来落了满地光亮，看一眼时间，她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他突然不喜欢两人一前一后站着隔开的距离，从后面轻轻搂住她的腰，手滑入她的手心，十指相扣，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院子的另一边，微澜也在看着烟花，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夜空盛放，美得令人唏嘘。
微澜把口里的水吐掉，“陆遇止我恨你。”
门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室内总算恢复了应有的沉静。
笑眯眯地从兜里翻出一块捏得不成模样的糖果，塞到她手里，“吃，吃……”用衣袖把口水擦掉。
坐在沙发上翻书的男人见她这么无聊，便提议道，“清灵房里有一些游戏碟，喜欢的话我让人拿过来。”
微澜松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今晚表现不错。”
就算他们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可又有谁能保证通透不留一丝缝隙地了解另一个人呢？
不过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吧？
想起那个无缘又痴情的前未婚夫，赵芸芸的心开始滴血，她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至于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他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一脸回味的表情，“你明明说爱我，很爱我，只爱我一个。”
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