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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送我玉佩那时。”陆遇止的心一下一下地颤抖着,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他亟不可待地想跟她解释些什么,可似乎已经来不及。
叶母一脸震惊地问旁边的人,“她刚刚说什么?”
车子上了高架桥,赵熙宁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后面拿了一瓶水递给微澜,余光从后视镜里看见一部黑色奥迪急转车头,冲破防护栏飞了出去……他的动作猛地顿了一下。
没有得到回应,神父惯常地以为是新娘害羞怯场,又重复了一遍,可垂眸的新娘子还是不给一点反应,他隐隐有些下不来台,正准备再念一遍时……
一门之隔的屋内,陆夫人将手里抱着的黑面紫珠盒轻轻放到桌上,打开盖子,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细若游丝,“孩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她的双眼带着平静的光看向微澜,“那个女人是h市最负盛名的大美女,曾有人花百万只为博得她一笑,许多女人咬牙切齿地恨着她,私下里却模仿她的穿着和打扮,我是最恨她的那一个,因为她抢走了我喜欢的男人。”
“不用。”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幕,她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儿一样,艰难地呼吸着,用尽最后一口气对我说,‘你会有报应的’,”陆夫人轻笑着说,“我果然有了报应,在遇止把你带到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报应来了。”
她已经猜到“那个女人”是谁。
“陆遇止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满场的宾客在喜乐声里鼓掌给予新人祝福,并津津乐道他们是如何相配,这一桩婚姻是如何的天作之合,直到看见满脸泪水的新娘冲出来,接着新郎也追了出来,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呵……”微澜轻笑,“不重要。”
刚好这时叶母和余小多走了过来,叶母拉住女儿的手,“你怎么出来了,正到处找你呢,吉时快到了。”
前面停着的一辆白色奔驰似乎是算准了时间般鸣了几下笛,赵熙宁从车窗里探出头,“微澜,这儿。”
微澜慢慢闭上眼睛。
“很好,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情冷漠,“你知道,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你们根本不合适。”
“喝口水?”
陆夫人犹豫一瞬,“这对你很重要吗?”
“知道。”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孟素心的女儿,竟要成为我的儿媳妇。”
妈妈决定不会喜欢她在这个女人面前哭的。
微澜的手指不断在身前蜷缩着,眼底闪过一丝无措和茫然,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结婚进行曲在空气中悠扬地飘着,一对璧人样儿的新郎新娘站在神父面前。
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微澜也不说,两人一路沉默着。
微澜转了过来,和旁边的男人面对面,她松开紧握的手心,“告诉我,你知道吗?”
“他们以为对方已移情别恋,他主动请调到西藏jun区,而那个女人……”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停顿了一下,“孟素心被孟家扫地出门,因为……”陆夫人说得很慢很慢,以便酝酿每个字中的恶毒,“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是断然容不下一个未婚先孕又惨遭遗弃的女人的。”
大门外,陆宝珠斜倚着一面金碧辉煌的墙,“东西都换好了吗?”
神父微笑着看向新娘,“叶微澜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陆宝珠把玩着那对耳坠,慢慢收起脸上的轻笑,“去吧。”
陆遇止还不明所以,唇角微微扬起,凑近她耳边想提醒什么,忽然视线落到她掌心,看到那熟悉的吊坠,那一刻,他仿佛被人扼住脖子,无法呼吸。
迎面又撞上陆清灵,微澜粗鲁地抓住她的手,冷声问,“陆遇止呢?”
“不要拦我。”
“啊?”叶母大惊失色,心突然紧了一下。
一直站在门外等待的张敏行听见声音,刚转过身,便被从里面冲出来的人狠狠撞了一下,差点儿没站稳,等看清怀里的人,他面露欣喜之色,“微澜。”
她此刻的心该有多痛?一定不会他少。
“我出身名门,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陆夫人继续说,语调却接近冰点,“看着他们日渐亲密,甚至开始同居,我嫉妒得几乎发疯……”
“后来,我终于如愿得到了他,是光明正大地得到,可我一点都不开心,因为我发现我得到的只是一个麻木的躯壳,他的心一直在孟素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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