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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鹤紧抿着唇不言语。
木鹤坐在丁吾对面，视线落在桌上，安静无声。
“对，他不知道。”
“央央，要不你别去了吧。”谭绵尽量说得委婉，“瓜田李下什么的，年底狗仔都在冲业绩呢。”
“新年快乐！唔！”
麻蛋，谭绵摸摸手臂，他笑起来有点儿好看是怎么回事？
“孩子们很开心能在新学校读书，我给他们录了视频，央央，你要看看吗？”丁吾从相册里找出视频，将手机递过去，她不接，也不看，他只好收回来。
谭绵留意到里面没有别的客人，显然是包场了，内心的疑惑更大，高鑫看向她：“请跟我到这边坐。”
烟花一簇簇地夜空上炸开。
谭绵翻了个大白眼，明明白白地传达自己的鄙夷，锋利的爪子亮出来：“我告诉你，我们来之前和经纪人打好招呼了，两个小时内没回去，她就会报警！”
“央央，对不起，爸爸来得太晚太晚了……”
见木鹤发呆，谭绵轻推了推她肩膀：“央央？”
难以接受现实，难以接受凭空多出来一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亲生父亲，这算什么呢？可她又是那么的难过，和心肠冷硬的秦夫人不一样，他的自责愧疚悔恨痛苦，对她的关爱全是真心实意的。
“好，”霍斯衡宠溺道，“那就不认。”
霍斯衡捏她脸颊：“只准喝小半杯。”
霍斯衡轻笑着，脱掉外套，揽住她的腰，带坐到沙发上，耳鬓厮磨后，他敛起深眸：“央央，丁先生在小区门口。”
“山城的人看到我特别吃惊，他们告诉我，好些年没外人来了。”丁吾回忆着一帮脏兮兮的小孩子开心追在车后跑的画面，喉咙酸涩难忍，他顿了几秒，“我跟人打听到了你家的地址，那是一座老旧的木房子，四周长满了杂草，门窗紧闭，上楼的台阶朽了大半，我差点一脚踩空，央央，你是不是也曾在那儿摔过？”
木鹤不由得想起之前和老戏骨前辈们聊到上学的事，他站在门外，眼泛泪光……
犹如一把钝刀插入丁吾心口，痛得难以呼吸，作为亲生父亲，他对那个叫木浩然的男人既感激又嫉妒：“央央，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木鹤没料到他会以此作为开场白，眸中渐起微澜。
黑色宝马低速驶离金月湾。
郗小衡听话地抬了起来……
他伸手拿过她的外套，帮她穿好，戴上帽子：“走吧。”
“央央，”谭绵凑过来，八卦兮兮地问，“丁总找你什么事啊？”
卧室里，春意无边蔓延。霍斯衡发现今晚女朋友格外热情大胆，主动帮郗小衡穿上小雨衣后，她轻拍着它的头：“起立。”
“难受，”木鹤在他胸口处蹭了蹭，“我宁愿他永远别找我。”
他们在剧组那会没少接触，高鑫人挺高冷的，细金边眼镜，西装西裤衬衫，锃亮的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英范十足，谭绵看不惯他老端着的模样，能躲则躲，眼下是躲不过去了，她问：“高助，丁总这是想做什么？”
丁吾打破沉默：“央央，你想喝什么？”
木鹤陷入长久的沉默，轻揪着他的袖子问：“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吗？”
他以为扫掉雪花就能抹去在冰天雪地里站了近一个小时的事实？如果她不下来，他还要站多久才会走？他真以为这样做，她就会感动吗？
“还以为你不回了呢。”
司机说，有辆车子一直尾随在后，怀疑是狗仔跟踪，问她要不要绕路甩掉。
“郗衡，我准备了一支很棒的红酒，我们待会喝好不好？”
木鹤没有问他要去哪里。
“央央！”丁吾急切地喊住她，强忍夺眶而出的泪，语气溢满了柔情，“新年快乐。”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你答应了？”
“不用了，丁总，您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从你家走去学校，翻过了你说的五座山，央央，你比我了不起，我走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才到，原先的学校已经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上个月刚完工的浩然希望小学，留守的工人跟我说，学校是一位叫木鹤的大明星出钱捐助的。”
木鹤红着眼眶，浅浅地笑了，嗓音不辨情绪：“我是因为您才有机会来到世上，您并没有欠我，何来的弥补之说？”
醒好的红酒倒入杯中，酒香四溢，手机里直播着国家台春晚，熟悉的旋律响起：“难忘今宵……”
“我不想认他。”真心话。
谭绵嘴巴张得能塞进鸭蛋，哪怕她对丁吾好感爆棚，该有的危机意识还是有的，富商和女明星向来是八卦头条经久不衰的劲爆话题，丁总约央央私下见面，到底有什么目的？
丁吾悲从心来，背过身去咳嗽了好几声，总算缓过气：“去年之前，我从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
她拿起包往门外走，谭绵见状，赶紧抓着吃了一半的蛋糕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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