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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以为她还在学校。
感光器通过收集光线形成图像后,再通过视觉神经传输到大脑,它的作用就如同一个‘类人眼’,正常人能通过眼睛看到周遭的一切,但使用感光器的盲人,他们看到的是芯片里事先储存好的图像,如果技术能力足够的话,还可以为个人量身定制……对于那些身处黑暗中、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如果有机会知道红橙黄绿青蓝紫到底是什么颜色,知道苹果香蕉雪梨具体长什么模样,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
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尤其是对异国的情侣来说,程遇风在这方面没有给她任何的压力,相反的,他非常支持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容昭指着她手机问:“这个男生我在电视上看过,好像是个运动员吧?”
她刚闭上眼睛想睡觉,又想起一件事。
“你回来了,几点了?”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齐齐响起。
“年年,嫁给我吧。”
区区补考,难得倒她吗?何况她从哈佛回来,说不定会变得更加恐怖。
谈明天被考试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心被陈年带回来的礼物治愈了七八分,听到陈年还要请她们吃饭,她突然觉得生活又有了奔头。
三人许久未见,嬉笑几句后,分离仿佛就变成了昨日的事。
他那么忙的一个人啊。
等一行人心满意足地从酒店出来,天色已擦黑,走三百米远就有公交车站,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a大。
“我相信他会的。”陈年莫名笃定,虽然交情不深,但许远航给她的感觉是:他是那种想做什么事就会做到最好并坚持到底的人,所以……会不会,他其实还没放弃寻找迟芸帆呢?
她抵达西安后,还要转机回a市,他等不了那么久。
随后机长广播里传来一段流利的英文,机长跟乘客们热情地介绍珠穆朗玛山脉的几个主峰,其中重点介绍的自然是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
推开门,迎接她的是一室寂静。
吃过午饭后,陈年打算回a大把相关手续办了,顺便把报告也一起交上去,她走到宿舍楼下,刚好遇见从图书馆奋战回来的谈明天和丁唯一。
成绩不好,过年的红包也跟着少,没有小钱钱,她就没办法买化妆品,不打扮得美美的就找不到男朋友,然后就要一个人孤独终老……哭唧唧!
大家点了满满一桌菜,围坐着有说有笑,气氛轻松而愉悦。
程遇风握住了她的手。
这和真正意义上的视力复明还是有本质差别的。
程遇风指给她看:“那就是喜马拉雅山。”
身体明明疲倦到了极点,大脑皮层却兴奋异常,陈年窝在程遇风怀里,肌肤相贴,她内心欢喜得不得了。
他果然是懂她的。
程遇风轻刮她鼻尖,戏谑道:“不认识我了?”
谈明天忍不住摸了一把陈年的细腰:“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啊。”
陈年回头时只看到他的背影,陌生中又带着一点儿的熟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况彼此都食髓知味,犹如干柴遇上了烈火,噼里啪啦,一路从客厅蔓延到浴室,再到主卧的大床上……半夜三更才有停歇的迹象。
陈年定定地望着他,眸光温柔似水,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十二月底, 陈年结束在哈佛大学为期四个月的交换学习, 在元旦假期结束后回到了a市, 刚从飞机上落地, 她的心就迫不及待地飞向了家里。
谈明天和丁唯一下午的考试结束后,陈年的手续也办完了,三人约在南门见面。
大概是因为自己情路平坦顺遂,陈年越发觉得他们如果就此错过,真的太可惜了。窗外风景一闪而逝,她在心里无声叹气。
“是啊。”陈年笑嘻嘻的,“惊喜到没?”
之前两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是迟芸帆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年轻哼一声,将近三十一岁的老男人啊,简直如狼似虎,不过,她倒是老老实实不再动了,毕竟某人要是存心想折腾她,有的是花样。
客厅,桌上手机接连震动,陈年走进去,捞起来一看,是妈妈打来的电话,问她今晚还回不回家。
为了还在概念中的“感光器”,陈年本科毕业后,在父母和程遇风的支持下,前去斯坦福大学攻读物理系的硕士研究生。
很久很久之后,他遇见了一个小姑娘,确定自己找到了想用尽余生去守护的最美风景。
当然,目前只是个设想,实际操作很复杂,不仅在于感光器的研究,还需要生物科学的相关知识,这是一条漫长曲折的路。
回a市前,陈年和同组的几个同学计划了一次环球旅行,足迹穿越欧亚非三块大陆,第一站是英国,最后一站是尼泊尔。
最后,陈年来到阳台,发现自己养的几盆植物被放在了花架上,多肉叶片紧密,肉嘟嘟的,还着了漂亮的颜色,仙人掌也生机勃勃,可见被照料得很好。
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希望时间走得再慢些吧。
“真厉害。”容昭赞许道,“那将来可是要为国争光的啊。”
不知睡了多久,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她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在视野中从朦胧变得清晰。
陈年透过舷窗看出去,云海之下,是一座座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峰,山腰上苍绿深绿浅绿交织,远处的山峰几乎和云融在一起,连绵无际,一眼看不到尽头。
被浪再次翻滚起来。
被丢在原地的银色行李箱“砰”一声落地, 摔了个四仰八叉,轮子还在翻转着。
三个男生继续去图书馆开夜车,谈明天打算今晚稍微放纵一下自己,回宿舍蒙被子好好睡上一觉,丁唯一则是和男朋友约好去奶茶店自习。
两年后,她顺利拿到硕士学位,学成归国。
一个月后,旅程结束,陈年预定了从加德满都飞往西安的机票,飞机是当地下午一点四十分起飞,她提前登机,找到靠窗的座位坐下。
“十点半。”程遇风看着女朋友迷糊的样子,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回来也不说一声,这是打算给我惊喜吗?”
她认识的某个研究生师姐,去美国之前还是小蛮腰,在炸鸡汉堡薯条披萨的荼毒下,回来就变成了水桶腰,直到现在一年了也没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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