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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镇定道：“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考试呢。”
“你要是不放心，我还有一个办法。”
后面的时日，夏啾啾过得天昏地暗，每天满脑子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夏啾啾没说话，她平静听着，等江淮安停顿了，她再问：“还有呢？”
“她一直很优秀啊。”
“我也紧张啊。”
“以前吧，我一直挺担心啾啾的，你就想着她老公养她、天眷养她，可我太清楚男人了。那些中年抛妻弃子的男人少吗？天眷也是会长大的，以后他有了老婆，又一直能照顾啾啾？”
江淮安以前的朋友都觉得他们疯了，一开始还冷嘲热讽一下，现在都不怎么搭理他们了。
“什么？”夏啾啾眼睛亮了，口气都轻快许多，江淮安压住笑意：“我把我们班成绩好的都打得不能去考试，保证你进前十。”
“谢谢妈妈。”
“以前啾啾不想着努力，我也不逼她，现在她努力了，我希望你作为妈妈，就全力支持她！”
江淮安笑了笑，他关了灯回到床上，床边上躺着一个娃娃，那个娃娃是夏啾啾原本放在这个屋子里的，是一只大兔子。江淮安看着那只兔子，感觉仿佛是夏啾啾在身边一样。
“真的？”
失恋了，做几道题，恢复一下……
虽然他没说完，可夏啾啾却明白。
因为，他会有更好爱他的人，始终陪伴他。
“江淮安，”夏啾啾捏着被子：“你为什么还不睡？”
他们这一代，一贯是不擅长用言语直接表达内心的。
她和江淮安上课都不怎么说话了，要说话几乎也就是聊一下题目。
“你紧张什么？”
夏啾啾低头，在何琳琳脸上猛地亲了一口：“我一定会考好的。”
何琳琳知道夏元宝当年的脾气，靠在夏元宝胸口，慢慢闭上眼睛。
“要是她没找到一个好男人呢？”讨论着夏啾啾的未来，夏元宝彻底醒了，皱着眉头道：“她这辈子就毁了？”
“别人说的我不一定信，你说的我就信。”
这一次，换江淮安沉默，夏啾啾听着他的呼吸声，终于觉得有了睡意，过了好久，江淮安才回答他：“其实最怕的，是自己比不过江怀南。”
夏啾啾这个回答让江淮安忍不住爆笑出声。
何琳琳僵了僵。
于是她垂下眼眸，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只变成了一句：“你最近想吃什么就和我说，多补充点营养，才有精力好好学习。”
夏啾啾沉默了许久，慢慢道：“其实……她不让，那……我们就偷偷接触啊。”
“还……还没睡啊。”
“我挺优秀的。我等他一句夸奖，等了好多年。我特别想他和我说一句对不起，和我说，他看错我了，其实我特别优秀。他对不起我妈，他对不起我，他……”
江淮安愣了愣，片刻后，他轻笑起来：“你和谁学的，阳奉阴违。”
“你还真信啊。”
“也不会啊，”何琳琳立刻接道：“咱们不是准备了第二条路吗，以后天眷养她。不过啊，以后给她挑对象还是要擦亮眼睛……”
何琳琳站起身，躺在床上：“看你学习辛苦，让你记得喝点牛奶补充一下营养。”
“妈……”听了这话，夏啾啾就明白何琳琳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紧张啊？”夏啾啾知道了对方做题是计划之外的，便翻了个身，唠叨道：“我特别紧张。”
“嗯，你说的都对，”江淮安想了想，又道：“不过，你放心，前十你没问题的。”
江淮安突然就觉得，眼前的题目有些接不下去了。
例如她。
这个说法是最近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流行起来的。
不开心了，做几道题，开心一下。
太激动了，做几道题，冷静一下。
江淮安最大的紧张，不是去面对努力后失败的自己，也不是要打败江怀南。
每天放学他们就坐在教室里也不离开，一开始有人说他们装模作样，久了之后，大家也就没再说什么，偶尔还有人问一句：“江淮安，补课补到几年级了啊？”
最近他们这群人，见到谁都是：“来，做几道题，感受一下。”
江淮安在草稿纸上演算的笔画出一道长痕，他顿住，垂了垂了眼眸：“要你考不到，你妈是不是不让你和我们接触了？”
“刚去啾啾房间里看了一趟。”何琳琳开口，声音有些压抑，夏元宝听到何琳琳的话，艰难睁开眼：“你又去找她麻烦了？”
他长大了，不需要无所谓的人的称赞，更不需要为他们难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