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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苏白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视的目光因为一个声音而分开,朝着那个略微低沉的发声源望了过去。
“哎?你们怎么都站在学校门口了?”
秋苏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像是一个爱情新手,刚听完了一堂令她受益匪浅的恋爱课程。
紧接着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各怀心事,车厢内浑浊的空气附裹着沉闷的心绪,新学期的开学新气象生气全无。
“搬家了。”邱威威掩饰着内心的难堪,尽可能若无其事地吐出这几个字,就连视线都不敢与秋苏白对视,仿佛害怕她追根究底地问下去。
“嗯。”秋苏白轻轻地应了一声,说:“姐姐,你先洗吧!”
邱威威明白秋苏白的窘迫,让她坐了他的位置,然后环顾着车厢,就连他都知道苏易就像是护花使者一般守护在秋苏白的身边,因为没有看到他,邱威威觉得有些奇怪,“苏易呢?”
是的。有别的原因,就是不想做你和姐姐的电灯泡。秋苏白在心里呐喊。
她还特意走了一条到车站更远的路,就是为了避开他们一起上学时约定的那家早餐店,她比任何时候都害怕会看到苏易,会看到苏易和秋何娜约好了,即使已经不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两个人还要相伴着去车站,然后依依不舍地分离。
“啊……看来果然是在不同的学校上学比较好!”秋何娜以为妹妹是因为无法依赖她,高兴地看着秋苏白。
“哎?”秋苏白不明白邱威威的意思。
今天是怎么了?
秋苏白虽然没有清楚的向邱威威说过最近的事情,但是他联系起暑假两个月秋苏白给他发的那些邮件——尽管从来没有说出苏易喜欢的另一个女生是谁,但那天他在她家附近看到秋何娜和苏易在一起时,秋苏白眼睛里流露出的痛苦,就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端倪。
不过……邱威威还是希望有一天秋苏白可以自己勇敢的说出来她和苏易之间的事情。
秋苏白看着电子站牌上每路车的数值不断地变化着,其中最快到站的174路车就是路经学校的,她盯着174路车站牌每一位数地跳动,内心不安极了,她还是希望苏易可以在下一秒出现的,但希望仅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空想,直到174路车到站了,那个她熟悉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秋苏白看着邱威威热切的目光,擦了擦眼睛里涌出来的泪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说:“真的吗?”
秋苏白稍稍才放松的心弦,一下子又紧绷住了。她站在邱威威的身边,没有移动脚步,看着苏易一步一步走近他们,从嘴里支吾地吐出三个字,“早上好……”
第二天,秋苏白出乎家人意料的早起了。
“太恶心了!”秋苏白忍不住愤怒地脱口而出,可随即秋何娜总是很温柔的脸庞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并不讨厌秋何娜,甚至是佩服,是羡慕,秋何娜的优点她比谁都清楚,不仅学习成绩稳定,还能写故事,这次在青少年文学大赛上还拿了奖,如果不是苏易的话,秋苏白会比任何一个人都骄傲说,像我姐姐这样的女生,谁不喜欢,谁就是眼拙,是瞎子。可就因为自己从小就喜欢着、依赖着的苏易也喜欢姐姐秋何娜,心才会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那样痛。
发出声音的是苏易。
秋苏白不想和秋何娜挤进同一个洗手间,回到房间换上了昨晚母亲为她从衣柜里拿出来的校服,穿上身之后,秋苏白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本只穿到膝盖的校服裙,怎么一个暑假盖住了膝盖,她想起标在裙子里衬的码数,看了看,才发现母亲拿错了,这明明是姐姐的校服。
“你怎么坐这路车?”秋苏白故意拆开了话题。
秋何娜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房间的闹钟坏掉了,问秋苏白,“现在几点?”
公共汽车缓缓地开动,车厢被学生挤得满满当当的,各式各样的校服来了个大集合。秋苏白好不容易挤到了车厢中部,意料之外地看到了一个人,正好与这个人的目光相触,她原本无神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惊讶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邱威威?”
邱威威愣了愣,与其说他没想到秋苏白是用手帕的人,不如说他没想到秋苏白会将那么私人的手帕递给自己,于是,笑着接过来,说:“苏白,你还真复古。”
是秋何娜,这个时候应该出现在女子高中校门口的秋何娜却出现在了这里,好奇地询问他们,手里则拎着一个装着饭盒的塑料袋。
苏易紧皱着眉头,这下子像是被打了死结,连一句话都没有对秋苏白说,就闷声不吭地走进了校门,秋苏白凝望着他的背影就像是照镜子一般的看到了自己,痛苦地紧咬着嘴唇,眼眶里闪动着悲伤的盲光,视线里所有的一切,连同苏易都仅仅成了一个幻影。
邱威威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冲动劲,拉着秋苏白的手腕,是很用力的那种,走得很快,超过了苏易,他还压低声音提醒秋苏白说,“别看他,鸟都别鸟他!”
这个电话应该是苏易叫姐姐一起上学去的吧?之所以没有打给我,就是想甩掉我这只跟屁虫吧?秋苏白忍不住那么想,心口的疼痛像是注水的海绵,一下子膨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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