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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应该不停地拨出去,一次,十次,一百次,邱威威一副今天打不通电话就不罢休的样子拼命的按着手机按键,邱威威也数不清自己到底是打完第几通电话,秋苏白才接了起来。
“你要净喝?”老板吃惊的看着邱威威,说:“威士忌不加绿茶的话,太烈了,你不行。”
“喂……”秋苏白迷迷糊糊地对着电话说:“威威吗,对不起啊,现在才接起来。”
邱威威一接到酒瓶,连杯子都不要,就往拿起瓶子,往肚子里猛灌了大半瓶,酒精一下子就在邱威威的胃里面起了作用,散开的热量像烈火一般炙烤着他空无一物的肠胃,但在这一刻,他觉得何种疼痛都不及秋苏白给他的欺骗。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骗我……”邱威威的眼眶里闪耀着悲伤的泪光,他拼命地想灌醉自己,以为酒精可以麻痹心痛,以为喝了酒之后,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地去找秋苏白,可是,他错了。
“……真的吗?”
邱威威深邃眼眸中的悲伤像滴在水中化开的墨点,扩散到他的全身,他捏在手中的项链几乎要被他的蛮力折腾得要断了。
邱威威的双脚不受控制地走到了他常去的酒吧,尽管是未成年,但因为他还小的时候,就常常被母亲带到这里,以母亲的关系,他早与酒吧的老板熟得不行,所以,这家叫做“忘记过去”的酒吧总是为他亮绿灯。
秋苏白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觉睡过去,她和邱威威之间有过的幸福,竟然由此开始,背道而驰。
酒肉穿肠过,他的脑子只要还有一点清醒,就会想起秋苏白,紧接着就是苏易,那些不该有的画面不断的在邱威威的脑子里浮现着,他突然在想:苏白除夕那天大半夜说要见我……呵,应该就是和苏易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应该觉得抱歉,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在那个时间想见到我……说什么爱我,或许就是为了减轻心理的罪恶感吧……
邱威威坐在那儿神智混乱,又哭又笑,服务生想找老板问问应该将邱威威怎么办,却找不见老板了。于是,只能按照平时对酒吧里酒醉之后的客人处理的方法解决,他摸了摸邱威威的裤兜,找到了他的手机,发现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冬季的阳光从温沉的云层中微微露光,但这光却一时间照不进邱威威的心里边,他的脑子里只要一想到刚刚苏易和小燊的对话,很多不该有的画面都在瞬间塞满了他的大脑,他越想越觉得难受,可却是难受也越是无法控制自己。
“你不相信我哦!要不要来检查一下嘛!”秋苏白尽管心虚,但还是说得理直气壮。她害怕自己说漏了嘴,让邱威威知道项链不见了,现在如果可以拖延时间的话,她想尽可能的拖一会儿,也许项链真的掉在家里的哪个角落——虽然她已经翻了好几次,将自己的房间也都翻了个遍,甚至那天去过的所有地方都特地跑去再找了一次,都没有找到。
眼前的一切都随着入肚的酒精而变得模糊起来,邱威威对着酒瓶傻笑,说:“苏白,你跟苏易睡了吧……睡了你就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这贱货,我爱你,我疯了吗?”
面对这样的秋苏白,邱威威犹豫了好久,心里矛盾的要死,想着到底要不要问秋苏白关于项链的事情,可最后话还是说出了口。
忙完之后的服务生一转过身,看到自己刚打开的兰姆酒不见了,四周看了看,最后在邱威威的手中找到了它的空瓶。
秋苏白注意到邱威威一句话都没有说,便问道:“喂?威威?你在听吗?”
服务生看了老板一眼,老板察觉到邱威威的心情并不好,对服务生点了点头,说:“给他吧……”
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酒。
邱威威一进门,就进入了酒吧老板的视线,他笑着招呼邱威威坐下,“今天喝什么?”
“小邱,很久没来了哦!”
“贱女人!你他妈怎么能贱成这样!”邱威威忍不住将心里积压的愤怒脱口骂了出来,尽管酒吧里忧伤的音乐覆盖了他的骂声,却覆盖不住他伤透的心。
“嘟嘟嘟……”秋苏白的电话中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忙音,以为是信号不好,打回去手机已是关机状态,秋苏白没有多想,不以为然的认为可能是邱威威的手机没电了,头重的要命的她,又重新躺回了被窝里,吃了母亲拿来的感冒药,睡过去了。
服务生正在招呼另一边的客人们,为他们调酒,邱威威伸手够到了吧台里面,随手拿了一瓶酒,端起来就喝。
“苏白……这几天有没有忘戴项链呢?”
“嗯。把房间收拾干净,等我回来吧!”秋苏白笑着说。
离开学校之后,邱威威走到了秋苏白的家附近,一路走,一路拨打秋苏白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就连按秋苏白家的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
“不知道怎么的,在奶奶家发烧了,整个人难受得要死,刚刚睡死过去了……威威,我好想你……”
邱威威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低声地抽泣着。
“嗯……我也想你,那你吃药了吗?退烧了吗?”邱威威紧张地问道。
第一时间就想询问秋苏白项链在哪里的邱威威,听到秋苏白如此疲惫的声音,心中的火气就被压下去了大半,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声音这样?”
服务生尝试着开机,没想到手机并不是无电,打开邱威威的手机联系人菜单,正准备拨给最近联系人中的苏白时,邱威威的手机响了,服务生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并将邱威威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对方,想不到电话里的女声丝毫没有推辞地答应马上来接走邱威威。
“好点了,本来明天回家的,但是因为我现在生病的关系,可能要等到开学前一天才能回来了……你要乖乖地吃饭哦,不准随便喝酒!咳咳咳……”秋苏白咳嗽了几声,邱威威心疼地说,“你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
“别管我!叫你别加,你就别加!”邱威威对酒吧台的服务生,说,“把整瓶给我!”
气愤之极而又无处发泄的邱威威,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小区里来回游荡,很多次他都将心里的气撒在树木之上,但拳头比不过树木的坚硬,他的拳头都打出血了,树木还是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老样子。”邱威威痛苦地将脸埋在手心,猛擦了几把,抬起头说:“今天别加绿茶了。”
邱威威将酒瓶里剩下的酒都倒进了嘴里,摇了摇空空的酒瓶,对服务生说,“酒!再给我酒!”
一听完邱威威的话,秋苏白的心就紧缩成了一个小拳头,支吾地说:“戴……当然戴了啊……每天都戴在脖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