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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去接周筱悠的电话，顺便，喘一口压在心里的郁气。
褚灵均跟她打招呼，“要出门了？”
片刻后，一身西装革履外套黑色大衣的男人，款步走来。
褚灵均一抬眼，看到对面用餐的姑娘沐浴在阳光中，连带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勤劳一早上的褚灵均默默喝粥。
运营是个妹子，今年才进公司，产品经理跟曲玥是校友，在公司干了几年。老员工都知道，公司实际掌权者是徐醒，如今分崩离析，她前女友作为企业法人不得不来主持大局。
桌上摆放两份早餐，百合虾仁粥，荷包蛋，紫薯丸，粗粮点心，蔬果拼盘，五颜六色的新鲜食物搭配漂亮的骨瓷盘，精致诱人，跟那些美食博主发出来的照片有一拼。
酒过三巡，体面话都到位了，产品经理切入正题，“王哥啊，货款什么时候到账？公司财务吃紧，咱们得互相体谅啊。”
曲玥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曲玥忙了一天，连饭都顾不上吃，到下班时间，瘫软到椅子上。
这话说出来就很硬了，产品经理在一旁不停给她打眼色。
“你……住在隔壁？”
褚灵均起身，顺便把卫驰拽起来，“走。”
两个房间差不多大，户型略有差别，这一边江景更开阔，视野更好。
褚灵均坐在餐桌前，拿起手机刷新闻。时不时的，偷眼看她。
原本效益不佳的公司，又换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女老板，员工们看不到未来，纷纷离职。就这一周，走了差不多一半的人。
他看向曲玥，道：“钱一定会回来的，咱们都合作几年了，还信不过我吗？以前徐总从来不催我，我相信曲总也有这个魄力。”
产品经理是个老江湖，马上打圆场。王越也不想撕破脸皮，男人间调侃几句，又把气氛带回来了。
时至今日，她深刻明白了亲兄弟明算账这六个字的含义。没有法律保障，什么都靠不住。
对于离职潮，曲玥没有心理压力，相反正合她意，效益不好就得精简人员压缩开支。如果是她裁员还得支付补偿金，现在那些不信任公司不信任她的人主动走了，可以说是为她省心了。人数不重要，她要的是精兵猛将。
曲玥不擅长商务应酬，面对老狐狸滴水不漏的说辞，不懂打太极，直言道：“我当然信任您，但咱们在商言商，拿货给钱是交易法则。我是我，徐醒是徐醒，现在公司归我管，您要继续合作，就该适应我的工作风格。”
霸道总裁逼格不能丢。阿姨就阿姨吧。
曲玥看到产品经理发来的信息，“曲总，王越每个月都能稳定走货，这条线不能断。翻脸了不仅少个出口，之前的货款更难要。”
求婚没有等到，等来的是他出轨女经理，瞒着她苟且了一年之久……
曲玥享用早餐，忍不住赞叹：“阿姨手艺真好。”
“说个麻痹，跟老子去搞事！”褚灵均回头看那几个懵逼的人，“你们自己玩，我们先撤了。”
“没空，我在皇冠酒店，正跟一个无赖扯皮。”
“啥？又是徐醒？”
创业期工作繁忙压力大资金紧张，他说不能寒碜她，等有钱了再结婚，到时候给她买最大的钻戒最好的房子，办最风光的婚礼。
“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叫车。”她是真不好意思再给他找事。
王越一脸苦笑，摊手：“我这不是没办法，客户不打款我也没钱啊。市场竞争太激烈了，咱们又不是什么知名大品牌，不给赊账人家都不要。”
“……”这一刻，曲玥觉得自己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曲玥坐在办公桌前，开始一天的工作。
“哪儿呢？我这边有个局，过来一起玩啊。”
吃完饭，曲玥主动收拾碗筷。
对面的门恰好也在此时打开，褚灵均一身慵懒睡袍，出现在她眼前。
晨光正好，洒入餐厅。
曲玥淡淡微笑，“合则来，不合则散，很正常。”
曲玥拿出来一看，颔首致歉，“我先接个电话。”
“这要现做得几个小时，你肯定没这闲工夫。”曲玥笑笑，“不过你还挺有生活品质，我很久没好好吃顿早餐了。”
曲玥迟疑几秒，跟过去了。因为褚霸王发出的邀请不是疑问句，是祈使句。而且说完就走，压根不等人回话。
“呵呵，曲总这种风格，怕是很少有人吃得消，谁还没个吃紧的时候，你一困难就给经销商施压，像话吗？我们可是帮你赚钱的人。”
“谢谢你送我。再见。”曲玥解开安全带，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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