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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沅倨傲的目光打量着她，轻晃手中的高脚杯，表情波澜不惊的说：“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我可以娶你。”
元婉跪在地面上，直直的看着他：“是不是还要磕头？磕几个？”
……朋友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片刻纠结后，元婉又觉得自己的挣扎很可笑。面对季沅，她还有尊严吗？被他侮辱那么多次，她能拿他怎么样？
他直接把电话挂断。
周朝城坐在元婉身旁，正要抬起她的脚，刘燕琳说：“我来吧。”
元婉报出地址，刘燕琳说：“不回去……我不回去……”
元婉喝的有点上头，一贯压抑的性子也放开了，她断断续续的说：“我真是不想麻烦你……我没骗你……没说假话……我妈上次过来……招你烦了……季沅跑过来，你也得伺候他……我怕……怕给你太多麻烦……连你这个朋友……都没了……我就想，我们一直是朋友……”
他肆意折磨，元婉奋力挣扎起来。
鞋穿好后，刘燕琳扶着元婉上车，周朝城开车送他们回去。
她拿起桌前的酒杯，手一扬，朝季沅泼去。
季沅表情难看至极，连呼吸都加重了，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逼近她，眼底斥满阴鸷，“你不是喜欢有钱人吗？我有的是钱，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装什么清高？”
人家都要搬家了，打算跟她撇清关系了，她就算承受再不堪的后果，也不想把她搅和进来。
季沅见元寄希进来，拧灭了烟头。
元婉一口气冲到了酒店楼下，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往皇廷壹号。
元婉只是酒意上头，人还是醒着的，马上说：“我……我自己来……”
“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把人带出来。”
“你妈今晚不回来。”季沅说。
“那不是家……”刘燕琳挣开她，喝多了的她，力气反而格外大，“你也别管我……”
元婉自己的衣服包包都被留在了房车里。只有随身携带的手包里装着钱包和手机。
周朝城把车子在路边停下。刘燕琳推开车门，踉踉跄跄的下车，元婉马上跟下车，周朝城给她的那件衣服，她还没来得及穿上。
低柔的声音，在酒后带着些沙哑，又带着委屈。听得周朝城心里一会儿酥，一会儿软。
“是不是什么？”刘燕琳挑眼看他。
季沅豁然起身，脸色阴霾至极，眼神降到冰点。他走向元婉，元婉步步后退，眼底泄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我跟你一起去……”元婉作势就要下车。
她越是这样，元婉越是担心。她自己在皇廷壹号工作过，知道那里是个什么环境。即使那样，刘燕琳也能混的如鱼得水。她在那里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很少有应付不过来的时候。手下那群姑娘遇到难缠的客人，还得靠她帮着周旋。
元婉马上退了两步，自己把衣服裹好，扣上，对他鞠躬，“谢谢！”
“难道不是吗……”刘燕琳醉意迷蒙的眼神，又似分外犀利，用那种你还装什么装的表情看她，“……你现在有好工作了……你也不缺钱了……你就急着要走了……呵呵……我就知道，都是虚的……全都是虚的……”
“乖乖呆在这里，等我。”他弯下腰，抚着她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嗯？”
再一次送上门被人侮辱，她做不到！
元婉表情一变，“什么意思？”
佣人带元寄希洗澡，元寄希跑去找爸爸。
元婉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季沅，看了半天，发现他面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那种大爷我乐意娶你赶紧给我爬过来跪下谢恩的乖张姿态。
她噙着泪水的双眼看着季沅说，“我也想做个负责任的母亲，季先生，请您给个机会好吗？只要您别再骚扰我们母子的生活，我们会过的很好。”
季沅心里一阵烦躁，沉着脸道：“你妈不回来了！”
元婉警戒的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她拿起手包，迅速转过身，打着赤脚，穿着破烂的礼服裙，往餐厅外飞奔。
周朝城轻咳了两声，“我就随口问问。”
他动作一顿，表情带了些窘迫。
活着的人好累……
季沅站在原地，盯着她飞跑的背影，没有再追，受伤的手将刀柄攥的死紧。
冷风一阵阵刮来，这啤酒对刘燕琳而言，就跟喝饮料一样。她喝着喝着，脑子反而清醒了些。
季沅的心口一窒，承受力已经被逼到了极点。他蓦地掐住元婉的喉咙，阻止她继续说话。
他眼神可怖的盯着她，步步逼近。元婉慌张至极，随手拿起了一把掉在地面的西餐刀。
“我还不相信，这世界没王法了。”元婉转身离去，边走边取身上的珠宝首饰，往地面上扔。
季沅脸色微变，带了些不悦，但依然保持着风度，说：“我没病，你也没听错。过去怎么样，我不追究了。只要你嫁给我，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子。”
“对不起……打扰你了……”元婉的声音再次传来。周朝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被挂断。
刘燕琳在街边晃动着，看到前方一家大排档，往大排档走去。元婉追上她的脚步，陪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腰，“燕子姐，你今晚真的喝多了，我们回家睡觉。”
季沅冷笑，“想好了怎么求人再来找我。”站起身，往外走。
“呵呵……”刘燕琳笑笑，不置可否。
好半晌，元婉开口道：“你有病吧？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刘燕琳呵呵笑道，“你还住我那儿干嘛……你是大作家……我是什么东西……我这种垃圾，会带坏你小孩……”
元婉快要忍不住冲进去时，周朝城终于带刘燕琳出来了。
“你这样进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周朝城的目光从她胸前移到大腿。
周朝城轻咳了几声，“朋友。顺便帮个忙。”
元婉被抵靠在玻璃幕墙上，她怀疑他再加把劲，她的脖子就会被拧断。面对他愤怒的癫狂，她绝望的闭上眼……
周朝城把车上暖气打开，又把身上的大衣外套脱下，递给元婉，“你朋友叫刘燕琳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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